没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的新门派,总是有几分不满。
没想到今年的武林盟主之位居然会落在他们楼主身上,他们这些已经在江湖上混迹了这麽多年,名声早已在外的名门正派却输给了一个完全没有一点名气的新门派,这下,他们的脸该往哪里搁?
在大家心头都有着不满有着怨念的情况下,冥宫的人到山上来捣乱之後藏於摘星楼的地方,有谁不想趁着这机会把摘星楼的人一网打尽,让这个新起的门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其实,说穿了便是人的yù_wàng和私念,甚至是那份邪恶的心所操纵的。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人士根本见不到别人好,看不得自己被其他人压下去。
今夜,摘星楼必然逃不过这一劫,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与冥宫的人有关系,也不管那些名门正派能不能拿到有力的证据去证明他们的罪行,只要冥宫的人进入摘星楼的庭院,摘星楼从此便会定义为与冥宫一样的邪教。
今夜,除掉这山上所有摘星楼的精英之後,明日,各门各派人士必定会重新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然後由这位武林盟主带领着大家先铲除摘星楼,再去对付冥宫。
浅浅心里不免感到一丝荒凉。人性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为了自己的yù_wàng,可以做到不分是非黑白,任意去残害无辜。
可是,浅浅又完全没有办法去指责那些名门正派人士的行为,毕竟,这事是她的两位夫君主动挑起来的。
夫君……她睁了睁眼眸,又忍不住抬头看着东陵默线条僵硬的脸。夫君,这两个字莫名其妙乱了她的心。
原来不管他怎麽强迫她,怎麽样去伤害她,在他心里还是把她当成娘子的。
娘子被人欺负了,他便为她出头,要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因为赫连子衿是冥宫的人,调动起冥宫的人来易如反掌,所以这事便由赫连子衿主导去策划。
浅浅心头不由得泛过几许暖意,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当成是受保护的对象,被他们怜惜与疼爱。这样的感动,狠狠占满着她的整颗心。
一条胳膊就这样不由自主便环上他的腰,轻轻搂在他的身上。
如果没有那些强迫和伤害,她和东陵默现在是不是也能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般相依相偎,融洽地相处在一起?
可是,东陵默是夏朝的护国大将军,而赫连子衿却又是前朝的皇子……这两个人,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无法共存。她该怎麽办?她以後该怎麽办?
才暖起来的心,又因为这些问题而迅速冰冷了下去。她很慌也很乱,以後究竟该怎麽办?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浅浅发现自己依然睡在东陵默的怀里。
以为自己一定会一整夜睡得不安宁,却不想一夜睡到天亮,中途完全没有醒来过。
想从他身上翻过去离开这张大床,却不想才刚一动,东陵默那双湛黑的眸子便缓缓睁开,视线落在她脸上,忽然长臂往她腰际上搭落,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清晨,正常的男子总是有那麽一点yù_wàng,浅浅明显能感觉到抵在自己两腿间那伟岸的东西。
她小脸红了红,一丝羞涩也是一丝不安。
“天亮了。”一双手落在他胸前推了推,她柔声道:“起来出去看看吧。”
昨夜岱巍山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们整整一夜都呆在房内,未曾参与半分,现在外头还不知道是什麽情况。
东陵默依然看着她,又把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让她更彻底地感受到他的欲念。
浅浅抿了抿唇,知道他分明受了伤,不可能与她做那事,可是,这男人明知道不行,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她。
还想开口说话,却不想东陵默忽然道:“从前你也曾这样,想要从我的床上爬下去,从我身边溜走。”
爬床……浅浅睁了睁眼眸,垂眼看着他黑亮的眸子。现在的他怎麽会给她一种错觉,仿佛是个委屈的孩子一般?
她动了动唇,轻唤了一声:“东陵默……”
“以後都不要从我床上爬走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很低沉,当中还参杂了一丝刚清醒过来的沙哑。
浅浅心头一紧,紧过之後,随即涌至的铺天盖地的酸楚,那麽酸,酸得她差点忍不住滴落眼泪。
他问她好不好,没有一点强迫的意思,那态度那语气都仿佛是在恳求那般。
一夜之间,他怎麽忽然又变成这样,两人仿佛又回到过去一般,变回那个想着以後好好和她过的东陵默。
而她依然是那个他高兴的时候便宠几下,不高兴时便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索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