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落月又吓得止不住一阵颤抖。
他的厉害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快的身手,也从不知道原来想取她性命於东陵默来说竟是这麽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不是刚才她儿子那一声呼唤让他停了下来,自己这一回早已成了他掌下亡魂。
这麽多人在这里,却没有一个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来到她的跟前。这麽多高手护佑在侧,竟是没有一个能保她一命!
她低喘了两口气,依然站在赫连子衿身後,心里的恐惧尚未褪去。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後宫里的一个妃子,虽说这些年来经过自己的努力也把冥宫发展了起来,可冥宫却是在赫连子衿手里壮大的,她也不过以自己的身份召集了一些旧臣部队而已。
她看着跟前的赫连子衿,不安地唤了一声:“皇儿……”
“我说过七公主殿的事情无需母妃担心,母妃这一次倒是让儿臣为难了。”赫连子衿的声音也是无比冰冷,让赫连落月听了之後,一颗心顿时荒凉了起来。
她真的惹怒了她的皇儿,这一次,彻底把他惹到了。她也才清楚意识到了七公主在她皇儿心里的地位竟是这般重,这女子,不是她能动的。
但她的悲伤无人理会,赫连子衿侧头看着不远处、依然以大掌紧锁浅浅咽喉的韩公公,脸色一沉,冷声道:“还不放了她!”
韩公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赫连落月,忽然薄唇轻扬,浅笑道:“二皇子应该知道老奴向来只服从娘娘,娘娘要老奴做的事,老奴就算不要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为娘娘做到。”
他紧了紧五指的力道,这一紧,浅浅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那是不自然的红,而是因为呼吸困难而造成的赤红。
所有人都没想过韩公公忽然会生出突变,就连赫连落月也没想过。
她往前半步,心里已经彻底慌了,声音也微微颤抖着:“韩公公,快……快放了她,这事交给皇儿去办,我们不要理会。”
她是真的被吓怕了,只要东陵默还在这里,她便吓得再也不敢站直身躯。
有赫连子衿站在她这一边便也就罢了,以她皇儿的武功,对付东陵默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她这里里里外外全都是高手,那麽多高手再加上她皇儿,哪能敌不过一个东陵默?
但儿子明显不理她,甚至还因为她抓了七公主而对她升起了几分怨气,在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敢得罪他们?
她看着韩公公,见他依然没有放开浅浅的意思,一双眼眸不禁闪过几许狐疑:“韩公公,本宫让你放开七公主,听到没?”
“可,娘娘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韩公公脸色一沉,唇边的笑意散去,又不禁紧了紧五指,让被他挟持着的女子顿时连呼吸愈加困难了起来。
她用力张嘴想要吸进新鲜的空气,可却无可奈何,胸臆间的那股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就连大脑也渐渐迷糊了起来。
这模样,让殿里最出色的那两个男子同时心头一紧,大掌不断收紧。
赫连子衿眉心紧蹙,“你果然是混进来的细作。”
事已至此,这一点已经无需去怀疑了。
他早就想过她母後身边是不是有敌人混进来的奸细,所以这几年他做的很多事情也都没有与她的母後说得清楚明白。
他母後没什麽心机,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她都基本上完全信任,也会把她的秘密与人分享。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一个人寂寞惯了,想要找几个说话的人,还是说她向来如此。
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重点是他有好几次的行动已经暴露,冥宫里混进奸细,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只是没想过居然是跟随他母後多年的韩公公。
韩公公依然挟持着浅浅,不动声色地往大厅门外移去,他看着赫连子衿,笑得阴柔:“二皇子说的是什麽话?老奴追随娘娘多年,又怎麽会背叛娘娘?二皇子这麽说,太叫老奴寒心了。”
“放了她!”站在大厅的东陵默视线紧锁在浅浅越来越赤红的脸上,心里被紧紧揪着。
他不管这个所谓的韩公公与他们冥宫是什麽关系,他只要他的娘子,如果他的娘子在这里出了什麽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冥宫的人。
韩公公的视线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心里虽然也闪过几分不安和畏惧,但却依然浅笑着,故作平静道:“定国候,您要记住把她带来的人是他们冥宫的人,不是老奴,老奴也不过是奉命把七公主救出去而已。”
“你奉谁的命,要把她救到哪里?”赫连子衿向前两步,已经顾不得在他身後依然害怕着的赫连落月,心里眼里全是那个几乎因为窒息而昏厥过去的女子:“你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