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忽然间改变了,如同播放电影那般,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战争,没有流血,没有死亡。
她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安静的密室长廊里,沿着石壁的走廊慢慢往前看去,分明觉得右手边那一扇房门之後藏着些什麽。
她想过去打开看看,但却找不到能打开房门的地方。
小手伸出往石门上探去,却不想自己的手居然可以穿过石门,就像一个幻影那般。
她吓了一跳,又试着往石门靠近。
果然不出所料,她现在的身子是虚无的,并不真实,整个人居然可以穿透石门,进入了石室。
刚进去,抬头便见石床上躺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一眼已经把她所有的思念全部勾出,一股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咽呜了一声,迅速奔了过去想要去抱住他,可是,她的身子是虚无的,这一抱,自己的身子又与他错过。
看到他安安静静躺在那里,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她的心也如同被刀子在割着一般,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思恋这麽深,竟然深到让她几乎承受不来。
为何从前没有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为何两个人总是在粗暴的对待以及惊恐的躲避中度过?
“东陵默……”她蹲在床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可她的长指又在他的脸上划了过去,完全抓不住他半分,也感觉不到他半点温度。“默……”
被子之下的胸膛依然在缓慢地起伏着,哪怕看得出他的虚弱,可至少他有一口气在。
她的心微微轻松了下来,习惯性地想去牵他的大掌,可她的小手依然穿透他的大掌,两只掌完全没有办法触碰在一起。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心里的痛苦散去,才以双手捂在他大掌上,哪怕触碰不到,也装着能够握住他那一般。“东陵默,我回来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她好想再看到他那双黑亮得如濯石一般的眼眸,好想再听他轻轻唤自己一声,不管是生气的,粗暴的还是温柔的,都可以。
可是,他双唇紧闭,唇瓣还微微泛白,这一刻连睁眼都不行,如何呼唤她?
“东陵默,外头究竟出了什麽事?为什麽冥宫和护国军的兄弟都被朝廷的人马逼着远退到这一方?”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整个夏朝究竟起了什麽动荡?
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上传来了几种沉重而焦急的脚步声,浅浅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躲藏。
她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後,想要以屏风挡住自己的身影,可一不小心碰到屏风,才又想起原来自己的身子可以穿透一切。
可是这样,他们是不是也看不见?不管怎麽样,她还是选择躲在屏风里,以防万一。
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後,石门被打开了。
先闯入房间的是一身灰色戎装的龙寂,他脸上还残余着一丝未曾洗去的血迹,额角的发有几分淩乱,身上的衣裳沾满尘灰,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一看就知道是在混战中经历过的人。
奔到石床边,他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哪怕再强悍,眼角也不禁渗出丝丝雾色。
半响他在床边跪了下去,对着床上的东陵默哀声道:“侯爷,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听信传言才会造成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侯爷,请你醒来,请你处罚属下,侯爷,请你醒醒!”
说罢,又“叩叩叩”地磕了几个响头,可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依然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随着龙寂进门的还有赫连子衿以及同样是一身狼狈的轩辕连城,最後进来的是低垂头颅满脸哀伤的赫连落月。
“你先起来吧,哪怕你把头磕穿他也醒不过来。”赫连子衿走到床边,看着依然在不停磕头的龙寂,淡言道。
龙寂抬头看着他,咬了咬牙,重重的一下向他磕去:“赫连庄主,是我错怪了你们冥宫,是我造成了今天的罪孽,赫连庄主要杀要刮悉随尊便,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现在把你杀了又能如何?”轩辕连城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一口喝掉。
末了又继续倒了几杯倒进肚子里,才随意搁下杯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龙寂,沉声道:“护国军还需要你的带领,你现在若是死了,护国军怎麽办?以後东陵默醒来之後他又待如何?”
龙寂目光闪烁,看着他,声音有几分颤动:“我……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流言才会如此。”
“没错,事情确实是你的错,是你的责任,但,”轩辕连城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站在他们身後的赫连落月身上,他冷声道:“这事的责任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