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满春光,疏柳映新塘。”用此诗句来描绘仁义庄的后花园,最为恰当、贴切。
庄内的常驻足观赏,忘乎所以,庄外的则翘首而望,日夜期盼。
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少男少女为之疯狂,为之着迷。
然而,世间却偏偏有人对此良辰佳景无心留恋,这不,顾二小姐蹦蹦哒哒的又要跑出庄外去了。
丫鬟春香从后面小跑着追了上来,叫道:“二小姐,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呀?”
“庄里闷得很,出去散散心。”
“出去散心你怎么还带着佩剑呀?”
顾还还柳眉一挑,扬声道:“江湖中人,兵刃乃第二生命,自是形影不离,朝夕相伴,所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怎么扯上那儿去了?多不吉利,顾还还再想另胡诌几句,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词儿来,好生尴尬,急忙掩饰道:“哎呀你又不是江湖中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转身就走。
春香忙是叫道:“哎呀二小姐,你...你等等我呀。”
“你怎么还跟着我干嘛?”
“夫人给奴婢下了死命令,不管二小姐走到哪儿,奴婢都得随身伺候着,您要是不让奴婢伺候着,回头夫人怪罪下来,奴婢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呀。”说着便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顾还还一翻白眼,叹声说道:“我娘也真是的,我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老把我当小孩子看?出去走走她还不放心。你这丫头,娇娇嫩嫩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看起来倒像你是小姐,我是丫鬟,回头你伺候我不成,反过来还要我伺候你哟。”一路说一路往西街走去。
小溪虽然只是一个镇,但占地却是十分广阔,因它处于帝都金陵的交通要道之上,人员往来一向频繁,正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些头脑精明的商人觉得有利可图,于是纷纷在此落户,这无形之中更是加快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只见大街小巷中,商铺林立,酒肆云集,客人商旅络绎不绝。武馆内,刀枪嚯嚯;镖局外,锦旗飘飘。
整个小溪镇好一派勃勃生机之景象。
顾还还和春香随心闲逛,穿过了几条街,离家也有大段的路程了。
春香身子娇弱,到底不似顾还还练过武的,一经长时走动,此刻她已是腿软筋麻,哀声道:“二小姐咱们回去吧,大街上瞎逛怪没意思的,咱们出来太久,夫人又要担心了。”
顾还还不服气的说道:“什么叫大街上瞎逛?我这是在瞎逛吗?”
春香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道:“咱们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这不是瞎逛那是什么呀?”
“你知道什么?我出来可是身负重任的,谁跟你有闲心思逛街?”
春香诧异道:“啊?二小姐身负什么重任呀,是不是大庄主交代你出门办什么正事呀?”
顾还还脑袋一晃,道:“跟我爹没什么关系。”
行走之间,只见顾还还拍拍春香,开心叫道:“春香,看到没有,那儿,那儿就是二小姐我的重任啦。”
春香顺势看去,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个贼头贼脑的人正在偷一路人的钱袋子,这会儿已经得手。
小偷摘下了钱袋子,转身欲行开溜,却赫然发现顾还还挡住了去路,此刻杏眼圆睁,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一时竟给怔住了。
就在小偷怔神之际,顾还还早一脚踢上了他的小腿,小偷登时跪倒在地,龇牙咧嘴的欲待发飙。
顾还还“噌啷”的拔出宝剑,搭在他的肩头上,喝道:“好大胆的贼子,光天化日竟敢做这等腌臜勾当,还不快快将银子拿出来?”
路人们不明所以,纷纷围拢上来,驻足观看,这其中就数那被行窃之人最是饶有兴致,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他后面来的本只有远远观望的份了,哪想竟被他生推活扯的挤到了最前面,此刻正笑嘻嘻瞧着热闹呢。
小偷气焰甚是嚣张,面对众人的指责谩骂,他竟能始终面不改色,大声抵赖道:“什么银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身上没有银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顾还还道:“嗬,你还死鸭子嘴硬。”横着剑身就敲他肩头,小偷负疼,又是龇牙咧嘴。
顾还还指向那被行窃之人,说道:“我明明看见你偷了这人的银子,你还想抵赖么?”
那路人听她这么一说,急忙伸手摸向腰间的钱袋子。一摸之下,发现竟是空空如也,不由大叫道:“哎呀,我的银子呢?我的银子呢?我的银子不见了,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银子啦?哎哟我的娘哎。”直把他急的团团乱转,在那里大喊大叫。
顾还还瞅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暗觉好笑,说道:“你别叫了,银子在这贼子的身上。”
路人赶忙俯身搜去,不片刻便从小偷身上掏出了一包银两来,惊喜叫道:“哎这就是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原来是被这贼子给偷的,真是可恶。”
银两失而复得,失窃路人不觉大喜过望,对顾还还千恩万谢了一回,忙忙的挤出人群,不敢多做逗留,若是银两再有个一差二错的,家里那口子问罪下来,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哩。
那路人一走,顾还还当即喝道:“大胆贼子,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好说?哼!我现在就将你送官法办。”
小偷跪着趋前两步,两只糙手一下子握住了顾还还的左手,告饶道:“女侠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是小人鬼迷心窍,不该起了贪念,小人保证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求女侠念小人初犯,放过小人一这回吧。”小偷表现得至真至诚,倒像幡然悔悟一般。
其实顾还还也并无将其送官法办之意,刚才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