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救出,白玉堂等人回到下榻的客栈中。来救援的江湖同道也都各自回去。
丁兆兰带着伤和众人告别,众人的本来想留下继续帮助他们,丁兆兰道:“展昭的伤很重,要想办法解毒,我想先带他们去开封府,众位虽是好意,奈何京畿重地,恐多不便,各位的好意兆兰心领了。待展昭的事情了结,兆兰再依次登门拜谢各位的大恩。”
众人听他如此说,也只好都各自离去。
展昭中毒已深,一直昏迷着,水寄萍脸上整日挂着泪水,寸步不离的照看着躺在床上的展昭。月华、月影姐妹俩在一旁帮着她为展昭擦洗脸上身上的污垢,又给他伤口换了伤药。
白玉堂站在天井中,愁眉不展,丁兆兰对他道:“白兄,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展昭的毒,不是普通的郎中能治疗的,多耽搁一日,便多一分的危险。”
白玉堂道:“他所中之毒,虽不能立刻要了性命,但是日子一久就难说了。这是种西夏奇毒,我想了很久,这世上能解此毒的,除了那个西夏人之外,恐怕只有公孙先生了。”
“公孙先生?”
白玉堂点头,道:“是,公孙先生擅长歧黄之术,对解毒之术很有一套,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回开封府是最好的选择。”
丁兆兰沉吟了片刻,道:“嗯,只好如此!开封府离襄阳不近,就算咋们连夜赶路,也要两日才能到,我去雇一辆大些的车子,好让展昭躺在里面,三个姑娘也可以在车上照顾。”
白玉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手臂有伤,雇车子这种事还是我去吧。”
白玉堂去雇了辆豪华的打车,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内的装饰豪华,看上去舒适之极。就算再多两三个人呆在车里也不显得拥挤。
白玉堂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做什么都利索,而且总是能让人拥有最好的享受。他绝不是个让自己和别人受罪的人。
丁兆兰用没受伤的手捶了他肩头一下,笑道:“真有你的!”
由于马车速度不能很快,白玉堂担心路上会耽搁了,于是让韩章先回开封府报信,好让开封府的人马在半路上接应他们,韩章答应了,立刻寻了匹快马往回赶。
白玉堂将展昭安置在车内,水寄萍跟着上了车子,她不但用被褥铺在展昭身下,身侧也塞好了棉被,这样一来,就算马车再颠簸,展昭也不会感觉得到。
等她布置好了,丁月华、丁月影两姐妹带着日常用品也上了车,她们看到水寄萍的布置,都感叹于她的细心。
就在这时,展昭突然醒了,他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想说话,喉头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水寄萍见他醒了,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昭哥,身上的伤很痛吗?”
展昭缓缓的摇摇头。他虽看不清水寄萍的容貌,却听到她的声音嘶哑异常,想来是哭了太久的缘故。抬手去摸她的面颊,正摸到了她脸上的眼泪,心里一颤,轻轻的为她抹去泪痕。
他张了张嘴,虽然不能出声,水寄萍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水寄萍道:“我不哭了,你别担心。”用衣袖抹干了残泪。
展昭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慢慢的点点头。
水寄萍又道:“白大侠要带咱们回开封府,他说公孙先生可以治疗你的伤。”
展昭无奈的闭了闭双目,似乎在说自己中毒已深,就算公孙先生也不一定能救。
水寄萍道:“你不会有事的,昭哥,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老天爷不会就这样让你死去的。”
她无需展昭言语,便能回答对方无法问出的问题,这样心意相通的交流,似是在做着最后的诀别,看得一旁的丁月华无比的心酸,捂着嘴险些哭出来,丁月影默默的安慰着她。
之后,展昭又陷入昏迷。
白玉堂驾着马车,丁兆兰就坐在一旁,这次不比上次驾车出行,那次水寄萍和阿东还有丁月华坐在车中,而他坐在展昭的身边,车里的丁月华有说有笑,平添了许多乐趣。然而现在,展昭却躺在里面不生不死,耳边又传来水寄萍和丁月华隐隐的抽泣声,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马车沿着官道走了半日,天色已黑,白玉堂放眼望去,四下都是大片的田野,远处有几座山丘,并无镇子市集,只在田边偶尔出现几处土夯的低矮房屋,似是村中老农的家园。
他们急着赶路,却错过了宿头,只怕再走一个时辰,便会走入山林间,恐怕连个人烟都没有了。
白玉堂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丁兆兰道:“这下可要露宿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远处有个老农正看着锄头向着他们这里走来。
白玉堂心急,立刻施展轻功,纵身过去拦住那个老农,丁兆兰明知不妥,也已拦不住他了。
这时四下已然漆黑一片,乡间晚上没有灯火,那老农突觉眼前一花,一个白影从天而降,站在他面前,吓得这老农“哎呦”的叫了一声,一跤坐在地上,却见这白影走了过来,他大叫了一声:“鬼啊,我的妈呀,我撞见鬼了……”连滚带爬的要逃走。
白玉堂被他当成是鬼,心里没好气,一把按住老农的肩膀,骂道:“谁他妈是鬼?你看清楚再说!”
那老农被按住肩膀,更加怕了,不敢再跑,两腿直打颤,哆哆嗦嗦的给白玉堂跪下,嘴里不住的道:“鬼爷爷饶命,饶命,老汉我从不做亏心事,请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