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愁肠百结,千恨万绪,带着无尽的悔意,和发自肺腑的忏悔。
何贵妃拭着泪道:“陛下明察……呜呜……”
随着“萧怀瑾”的出现,何贵妃的梦境很快被推动,开始继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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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缭绕,云霞漫天,一曲彩凤朝阳吹落人间。
眼前高低跃起巍峨宫殿,在远处的天际连成一线,如同连绵起伏的山峦。
而正中的南郊祭天地坛上,百官着祭服,头戴通天冠,太常寺正奏响祭乐,尺八与钟磬合声相鸣,音籁庄严缭绕。
此乃祭天大典。
“萧怀瑾”头戴十二色冕旒,着十二章纹衮服,站在高高的白玉殿阶上。何贵妃,不,应该是何皇后了,她穿着蓝色翟衣,手执芴板,正并肩站在皇帝身边,陪同祭天。
她一身交领翟衣,气宇端庄高华,站在九重宫阙上,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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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心想,给她引导了这个梦境,何皇后总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她等着何韵致心满意足,赶快从噩梦中脱身,苏醒过来。
祭天结束后,何韵致回了皇宫。
坤仪殿里,原先曹皇后的东西已被清空。宫女服侍何皇后换下翟衣,换上霞色对襟常服,何皇后落座,颜光禀告道:“娘娘,您心心念念要见的何大人,已经在殿外等您了!”
外臣不得入后宫,但有何太后先例,何家人毕竟是例外。
何皇后急切地起身。
殿外,郦清悟扮成的“何道庚”走进门来,就要向何韵致见礼。何皇后赶紧要去扶他:“父亲不需多礼,女儿看到您安然无恙,何家没有受累,这颗心才放下了。”
说着,便擦了擦眼泪。“何道庚”温和地叹了口气:“……好孩子,何家好好的,陛下刚刚又晋封你爷爷为鲁国公。你已为皇后,没人威胁得了你。”
他的表情温和慈祥,如神父看着忏悔的孩子,又如长辈临终回光返照的慈爱,让何皇后鼻子一酸。
宫人捧上新茶,何皇后呷了一口,眉头紧蹙,幽幽叹息一声。
“爹爹有所不知,女儿虽贵为皇后,却是众矢之的。谢德妃颇受恩宠,郑丽妃艳冠后宫,她们都是劲敌,女儿日夜辗转难眠,生怕她们下绊子使什么阴招……她们若比我先生下儿子,可怎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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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听得醉了,何韵致啊,你都当皇后了,居然还在担忧?
这样美梦都能被她做成噩梦?
……那赶紧让她生个儿子吧。
创造梦境比较容易,下一幕,巍峨的坤仪殿,“太医”提着医箱,走入大殿中,跪在何皇后面前诊脉,淡声道:“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他的动作稳重、神色忠诚、语气肯定,给人无比信念。
何韵致惊喜地倒吸一口气,“真的?”
“太医”温声道:“真的。”
何韵致幸福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小腹,这梦里,肚子就真的一点点大了起来。
四周宫女跪下,喜气洋洋道:“恭喜娘娘,为陛下延续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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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仪殿光线暖融,何皇后的心情,也熠熠生辉。
恰在此刻,有宫人来禀道:“娘娘,不好了,仙居殿的白昭容,也有孕了!”
“啪”一声,何皇后拿茶盏的手一抖,茶碗翻倒在案上,滚热茶水洒了满桌。
她浑然无觉,蹙起眉头,心急如焚地站起来,不安地忖度:“白昭容在陛下心中,可是不一般,若她诞下的是皇子,而我生的是女儿,可怎生是好!”
她越想越焦虑,怀孕的喜色都变成了忧色。宫人端上血燕窝,她双目失神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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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看得又醉了,何韵致都怀上了龙种,梦里还在担心?
她愁得扶住了脑袋,悄声对郦清悟说:“咳咳……咱们快让她把皇子生下来吧。”
“怎么生?”郦清悟看她,破天荒的迷茫。
谢令鸢嘴角抽搐了片刻:“这样,你扮稳婆,告诉她,生的是大胖小子,表情喜色一点。”
“……”郦清悟感到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奇异的石头,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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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何皇后临盆了。
四周宫人手忙脚乱,何韵致躺在榻上痛不欲生。“稳婆”站在榻前,惊喜道:“恭喜娘娘,是个白胖皇子!”
她表情喜色,眼中发光,好像民妇看到了十万两黄金置于面前,让何韵致也跟着喜悦起来。
“太好了,嫡长子……”何韵致长舒一口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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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心想,贵妃娘娘啊,您这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