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郦清悟看他坐在屏风外,眼睛中流露出无措的模样。他想摸摸他的头,给他点安慰,却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良久,他温声道:“您的父兄,也许真的回来看过您,也真的牵挂。”
萧怀瑾抬起头:“可我又盼……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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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清悟知道他在怕什么,忽然也说不出的惆怅了。
月亮从乌云后露出一角,他从窗棂望出去,便想起童时,常常叫钦天监的星官陪着,给他讲天上的传说,诸星的职责。他曾经困惑地问,星辰都是按着定数而行的,那倘若有变化,就是落陷了么?
那星官说,是的,殿下,不在其位便是落陷。星君如此,人亦如此。
六岁的他若有所思道,我懂了,人活于世,若未能识清自己,谋准自己,那便是陷落了。
在他的身后,萧道轩正在与抱朴散人对弈,闻言轻笑起来。那时候,夜里的星幕那样美,父亲的笑声那样暖。那容颜已经模糊了的星官,那样博学而平和。
而今,依然是在这宫殿,依然是夜。他却唯有隐了身份,与唯一的血亲对面不识,隔着时光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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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说出这席话后,仿佛也自知失言。德妃再如何令他心神安宁,终究只是个妃嫔罢了,有些贴近圣意的话,不该让妃嫔听闻。
可真奇怪,兴许是她病后多了几分柔情,她语气这样的令人怀念,总让他像是对着暌违已久的亲人,心中又暖了几分。
他摇摇头起身,心情却在这一夜得到了奇异的抚慰。他掸了掸衣袖,和声道:“时辰不早了,朕也不扰你养病,爱妃好好休息。”
走了几步到门前,又回头微笑道:“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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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殿外听墙角的星使,和殿内扮德妃的郦清悟,都无言地冒出了同一个心思——你若不来,这病很快就好了!
萧怀瑾走出门,天高地迥,星辰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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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萧怀瑾的身影远去,隐入了夜色后,郦清悟才现身。他看了眼时辰,被萧怀瑾一耽搁,又过去了几炷香的功夫,谢令鸢躺着还没醒来,看来她在太后梦境里,果然遇到了棘手事。
他坐守榻前,红线绑住谢令鸢的手,迅速入定,很快循着线的指引,入了何太后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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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甫一睁眼,迎面而来便是千军万马的战乱场景!
天际黑云弥漫,硝烟滚滚,整个天幕都是阴郁的黑色,笼罩了每一个人。兵将们黑甲黑马,城墙青砖青门,像是正在经历一番苦战。
只不过奇怪的是,士兵们姿势都有些古怪,腿好像张不开似的,走路就扯得疼。放目一望,所有士兵皆是如此,连马也不爱动弹,双股一抖一抖的。
咦,他们身上,发生了怎样激烈的苦战?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多了抵抗力下降,出门二十分钟,回家就放倒_(:зゝ∠)_
发烧到38.5c,遇庸医更是惨不忍睹,化验血常规后说我细菌性感冒,明明我是风寒感冒……
打吊瓶居然还不是退烧的!鬼知道打了些什么,打得我过敏,晕得站都站不住,发个烧从没这么难受过。会中医的朋友给了我一个方子,让我别拖,我死马当活马医地喝了。
然后……好了=v=
就是耽误了爸妈的出□□程,他们本来过来看看我,然后打算出去玩,票都订好了,结果都到半路上了,又急匆匆赶了回来。我好伤感。
又想到我遭遇庸医的惨痛过往,大一刚入学时还是个元气少女,有次也是感染,进了校医院治了半个月后,快昏迷了,被同学和闺蜜抬上了救护车,差点客死异乡,那时候留下了后遗症。送去三甲医院后,才查出了误诊。啊,一捧辛酸泪。我至今还记得,校医院的护士用针插入我血管后,拔进去——又拔进去,然后我手背迅速青了……
☆、第52章
郦清悟望了一眼远处城墙,那里有无数攻城士兵,被石头砸下云梯,摔死在城外铺的地刺上,血肉模糊。
距离城墙百步远的对面,攻城的临车高约数十丈,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城池,他劈手夺过刀剑,挡了几个士兵,跃到临车顶上,遥望被困的城池。
这处是长安城的春明门,只是他没有看到谢令鸢,反而看到一个暌违多年的身影——何德妃,或者说,何太后。
她正被数万大军围城,攻受两方交战激烈,相隔遥远,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而仿佛是感应到什么,她也向这里望过来——
幸好识海的梦境中,可以易换装容。何容琛望过来时,郦清悟已经变成一袭黑衣劲装,融入了攻城的将士和黑云之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