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嘿,他又不是户部的人,你也没见过他,你这么着急忙慌跟死了爹一样的是什么意思?”
方拭非义正言辞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杜太傅是我师父,那杜大哥就是我兄弟啊。我这好好走在街上,莫名其妙看见我兄弟被囚车押进来,你说我急不急?”
王声远:“呸!你可要点脸,人杜老顶多教过你几日,你还敢称是他的徒弟?那他的徒弟可是遍布京师官场,你还能跟陛下攀上亲戚。何况就那么点时日,你能有多少感情?有你之前装订出来的那本诗集多吗?”
方拭非:“当然有!”
“你少在我面前胡扯!”王声远挥手说,“你这都十几年没见过了,我和他还是同朝好友呢。”
方拭非一掌拍在桌上,将王声远吓得一抖。
王声远:“你你……想做什么!”
方拭非:“王尚书,我正正经经的呢!您比对我二人之间的感情做什么?恩情,难以比量!”
王声远气得跳脚,对着门口进来的人道:“叶叶叶郎中!把你的人拉下去,少在这里烦我!”
叶书良哪拉得动方拭非,反身合上门,站在一旁,摇了摇头。
“杜家几位早就远离京师,也就太傅还担个太傅的空头。这所谓中州别驾嘛,说大也大,可多数不过是个挂名领俸禄的闲职,空有个名声而已。刑部此番动作,先斩后奏凌厉至极,分明是有人授意。京城中有如此势力的,谁有那空千里迢迢跑去得罪他们?”方拭非拍拍脚道,“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三殿下之前还在跟户部硬斗,突然就对那边做了手脚!我还说近日怎么风平浪静的实不寻常,原来如此。既是这样,您肯定知道缘由!”
王声远嘴唇蠕动,推着她说:“你先出去,别捣乱。我这边自有打算。”
方拭非急道:“您告诉我呀!您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
王声远:“我最怕的就是告诉你!你是在前面送死送痛快了,我在后边兜着给你收拾。”
叶书良打开门,让方拭非出去。
“我知道!”林行远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跳进来,拉了方拭非说:“我知道,我告诉你。”
王声远抬手要打:“你打哪儿知道?你能知道什么?”
“我找御史公问的呀。”林行远说,“我是没什么面子,可我爹总还有点面子吧?”
“不对,不对啊!”王声远怀疑地看着几人,“你们两个,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如此上心,还不惜四处奔走,为了什么?”
林行远两手捂住心口:“情义。为我爹的情义。”
王声远打量他:“你出门多久了?”
“我……”林行远语塞片刻,说道:“我爹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多久回去。反正他又不管我,我就算定居在此,他奈我何?”
王声远就不能奈他如何,便把他两人赶走了。
林行远带着方拭非走远,解释说道:
“杜叔任扬州别驾。你也知道扬州建有粮仓,漕运将米运至此处,再转运至京。可近年来粮食侵盗一事层出不穷,有官员私卖米仓谋取暴利,致使朝廷缺粮之时无以应对。不久前,王尚书与御史公连书数十封上请,本意是要从三殿下及党羽手中坑出点钱来,也能以此威慑,要他们能收敛收敛自己的所为,莫太过分。结果此事尚未见效,扬州那边先出事了。”
林行远说:“节度使直接以陛下下令监察粮食侵盗一事,领兵去杜府抄家,搜出大批银两,定罪。然后连同刑部,把杜氏相关众人都押上京了。雷厉风行啊。”
方拭非咬牙切齿道:“抄家?”
“谁给他的胆子!!”
顾登恒将奏折摔到地上,震怒道:“他还真当朕死了不成?!”
他呼吸急促,已是气急,可又发泄不出来:“好呀好,他明目张胆地与朕叫板。他这是做什么?威胁朕?逼迫朕?还是给朕一点颜色看看?真有本事,真有本事!朕给他两分优待,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扬州节度使是谁?把他也给朕投到江里去!把他——咳咳!”
旁边内侍匆忙上前为他顺气:“陛下息怒!”
“陛下,三殿下求见。”
“你让他进来,”顾登恒按着胸口,脸色涨红,眼神凶狠道:“滚进来!”
顾泽列诚惶诚恐地走进殿门,跪下便是请罪:“陛下,臣特来请罪。”
顾登恒抄起桌上的东西,尽数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陛下——!”
“方主事!”
顾泽长从旁边跳出来,笑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方拭非:“你怎么在这里?”
顾泽长耸肩道:“父亲这两日心情不好,我就去琰哥那里避避风头。结果琰哥心情也不好,我不想回宫,就来找你了。”
方拭非与林行远定定看着他。
方拭非:“我心情也不好。”
顾泽长缩了缩脖子,尴尬道:“哦,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