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俊朗。重病使得这人脸庞极其憔悴,但轮廓依稀有种熟悉感。
舒秦轮流打量这几个人,表面上还算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就听刚才的中年人说:“因为某些特殊的缘故,我们没打招呼就来跟舒小姐晤面,还请舒小姐别见怪。”
他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舒秦:“在下姓陈,这两位,是禹先生禹太太。”
舒秦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意识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几秒,略一迟疑,从对方手里接过。
字体在眼前跳跃,头衔是某跨国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舒秦不知道自己脸色发白,只知道心里泛起轻微的不适感,到底找过来了,还是以这种不告而来的方式,连她都会受到这样的冲击,难以想象禹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轮椅上的男人靠着椅背静静看舒秦几秒,开口了:“我是禹明的父亲,禹学钧。”
他有点恹恹的,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像正常社交场合那样主动跟舒秦握手,只能稍稍欠身。都病成这样了,还能看出往日精明强干的那种风度。
在他自我介绍时,那个女人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很识趣没开口。
舒秦避免让自己端详那个女人,却无法不看禹明父亲,这回看得仔细,才发现父子俩只是轮廓有点相似,就五官而言,禹明显然更像卢教授。
她沉浸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久久没接话,禹学钧并不介意,做了个抬手的姿势。
陈先生取出一个礼盒,笑着说:“禹先生听说舒小姐是禹明的女朋友,特地给舒小姐带了一份见面礼,长辈的一点心意,还请舒小姐笑纳。”
说着将礼物送到舒秦面前。
舒秦这才回过神,没接,淡淡说:“谢谢禹叔叔,不过我想不用了,不知您专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禹学钧端详舒秦,毕竟太年纪,礼貌归礼貌,这孩子没能掩藏眼里的抵触情绪,他没强迫舒秦接受这份礼物,微微点头:“可以叫你舒秦吗?”
舒秦抿了抿嘴。
禹学钧微提嘴角:“来得冒昧,禹叔叔再次向你表示歉意。“礼堂涨潮般涌起掌声,禹学钧的注意力被这动静所牵引,忘了往下说。
按照流程,可能是某位重要人物要上台致辞了,科技进步奖不仅是济仁内部的比赛,市领导和卫生系统的领导也会参与评选。
禹学钧侧头听了一会,有些失神:“这些年我虽然人在美国,但是无时无刻不关注禹明,现在亲眼看到他出落得如此出色,我这做父亲的感到很欣慰。”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舒秦目光一抬,那女人像是想起了自己车祸的儿子,抚着手臂快步走到一边,望着窗外,神情凄楚。
舒秦脑海里浮现卢教授的模样,跟这个头娇小的女人比起来,卢教授更高挑也更有风度。
禹学钧:“我知道禹明今晚会参加比赛,为了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特意挑这个时候来找你。”
舒秦一愕,难怪来得这么巧,看来他们早就做过调查,知道禹明这几天总和她在一起。
“我不太清楚你们学校的事。”禹学钧细细打量她的神色,“这种比赛在你们济仁系统是不是很有影响力?”
舒秦不得不承认禹明的父亲很擅长找切入点,点点头:“对。”
“禹明做的什么课题?”
“癌痛相关。”
禹学钧突然咳嗽起来,一咳嗽就愈发显得精神不济。那女人吃了一惊,忙又“哒哒哒”走回来,弯下腰,替禹学钧拉高毛毯,动作轻柔又富有耐心。
禹学钧摆摆手,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喘息。
舒秦这才注意到禹学钧的手臂上还留着化疗专用留置针,他状态很不好,才说了几句就开始了漫长的休息。
陈律师适时插话:“舒小姐,想必你也都看到了,禹先生现在身体状况很不理想,我们这次来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当年因为种种原因,禹先生没能将禹明带在身边抚养,但是禹先生这些年从未放弃过跟禹明修复父子关系,刚出国那几年,他几回要将禹明办到美国去,可惜禹明对他父亲的误会太深,不论谁劝说都不肯接纳这建议。
“禹先生考虑到禹明年纪还小,紧张的家庭氛围也许会对禹明的成长带来更不利的影响,于是,权衡再三,只得暂时放弃了这打算,但是禹先生没有一天不关注禹明的动态。”
他说着,将手中的透明文件夹举了起来:“舒小姐你看,这是禹明高中时的成绩单,禹先生因为想念儿子,把这些成绩单悉心保存了这么多年。”
舒秦看着文件夹里的那叠东西,顶上一层的确是本市某高中某班级的成绩单。
陈律师举着这东西走到她面前,她出于礼貌只得接过,不小心瞥见对面女人大衣上闪耀的钻石胸针,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尖锐地抽痛,保存得再不错又如何,禹明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回国找过儿子也是事实。在他们一家人共享天伦之际,禹明也许正被无边的孤独感所吞噬。
要不是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