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会这样?”于休风盘膝坐在床上,现下因痛苦躺卧在床,稚嫩的脸色狰狞且显苍白,紧咬牙关,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
突如袭来的痛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在恐惧的海洋里,如一叶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波而流。
阿黄则在一旁紧张的望着他,眼中更是透出一丝警惕。
自凌小小那日将一帮地痞惩戒一番,更坚定了于休风对道法的渴望和决心,此后更加勤奋的修行幽华经,以图早日达到神威出手的地步。
可他怎知天魄绝体每日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体内的神秘玄晶,一刻都没有放弃过,随着他修行日渐精深,孤魂绝魄更显强盛,而那天外玄晶更又不是凡物,平日里始终在拉据着保持一种平衡。而近期因他勤修苦练渐渐令天魄绝体的特性又不甘的展露锋芒。
此刻终是发生了,一边欲强行吞噬,一边是固守且隐有反击之力,令得他体内纷斗不休,真气纵横蹿乱之下更是如烈火焚体,又忽如剑意肆虐。可魂魄和玄晶却又百般庇护宿主之体,更令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寂的夜晚,谁又知道这一少年正行履在生与死的边缘呢?
在他终是忍受不住痛昏之后,阿黄紧张的小脸似有犹豫,盯着于休风看了良久,眼神闪有坚定,它缓缓摇头,渐渐额头上的木纹竟忽闪亮了起来,顷刻那木纹图案散发出一束朦胧的光柱,呈螺纹状温和的笼罩在于休风身上。
于休风因痛苦而抽搐的身体逐渐平息了下来,他只觉置身于森林之中那一泓温泉之中,又如儿时躺在母亲的怀抱,温暖舒畅,然后他平静的睡去了。
阿黄额头光束仍在持续,只不过黯然了许多,透过于休风的身体,令他体内也安宁了下来,孤魂绝魄和神秘玄晶的能量似乎都被这一光束吸引,两相争执侵噬,继而竟又化出了融合之势。
阿黄头顶的木纹图案渐渐暗了下去,越发惨淡,几若不见。之后勉强睁开眼睛看了正恬静睡着的于休风一眼,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想去抚摸主人,却再也支撑不住,昏然倒下。
第二天,淡淡的雾气笼罩院落,显得飘缈非凡。
“啊”于休风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揉揉惺松的睡眼。转头看了眼阿黄,笑骂声懒狗便和衣而起,推门出去。
关上房门,看了眼院落烟雾轻纱,前行几步,突然身一僵,似猛然回过神来,不对劲!
昨天晚上明明感到浑身剧胀,痛不欲生,今早怎么一点感觉没有,最起码多少应也有点后遗症等不良情况吧。难道又是做了一个梦吗?
再者阿黄每日在他醒来之时总会比他先醒,舔舔他的手背,而今天怎么却躺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他忙回退几步,返身推开房门,却见阿黄仍在卧床呼呼大睡,他走上前去,左看右看,细细打量后者,不解中又有担忧的捎捎后脑。凭阿黄的机警,若在平时早就跳下床下跟他摇着尾巴撒欢告别一番,今日怎地这般疲倦。
他轻声唤了一声,阿黄仍未有反应,不由心下焦急,竟有几分惶恐,难不成是病了?
须知阿黄与他形景不离,朝夕相伴,从不曾像今天这种情况,不免急切将阿黄抱在怀中,只觉它体重似轻了几分,心中登时一凉,阿黄体温竟也变的稍冷,惊慌之下任他百般呼唤,阿黄终是无动于衷。
于休风忽想记起,村民大多寿寝正终之时亦如这般光景,想起跟阿黄曾经的点点滴滴,悲从中来,眼睛不住的刷刷如雨而落,或许是他这般悲痛之下终感动上苍,阿黄无力的缓缓睁开眼睛,狗嘴微张,似欲如往常一般舔舔他那小手安慰下,却终将无力闭上,再次陷入沉睡。
“风哥,快开工了,咱们快到前厅去吧。”正在悲伤之中的于风休竟是没发现,逆三九不知何时来到房中,前来唤于休风跟他一同前往前院做事开工,一时没注意屋内情况催促说道。
于休风闻言,泪眼婆娑的抱着阿黄转身看向逆三九,后者见状大吃一惊,从他认识于休风以来一直觉得他坚强乐观,怎地今日竟作如此悲状,忙开口道:“风哥,何事竟如此这般?”
于休风看了眼怀里的阿黄,哽咽道:“阿黄,阿黄怕是快不行了。”言罢竟放声痛苦起来。
逆三九闻言登时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欲将阿黄接过查看,哪知于休风却将它抱的更紧,无奈之下只好摸着阿黄,俯身查看,但觉体温虽有冷意,但呼吸微弱,倒还均匀,他不禁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于休风痛哭之下似觉不妥,随即强止住哭声,却是不住抽泣,将头埋在阿黄柔软的毛发之中,半晌却听逆三九略有犹疑的说道:“阿黄死不了的。”
于休风一怔,随即抬头,期翼的看着逆三九,脱声道:“当真?!”语音微颤,又有几分兴奋激动。
逆三九肯定的点点头,盯着于休风怀中的阿黄说道:“据典籍记载,灵兽多为灵体之身,多远离疾病缠身,且寿命远比人类悠长,若无意外当是强健之极。可现下它这般表现多半是灵力衰弱而致,你且先冷静一下,回想近来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发生?”
于休风见他说的肯定,内心无形中又不愿阿黄出事,便也不由的相信起来。用袖头擦干眼泪,低头沉吟细想近来并无意外情况发生,站在原地半晌终又茫然的看着逆三九。
脑中忽如闪电划过,于休风身体一颤,难道?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