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这样一说,馆陶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到底气不过皇后这般言辞,殿内一时间没了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阿娇听到殿内传来衣衫响动的声音,接着,便听得馆陶道:“娇娇与彻儿的婚事,请皇后尽快与皇上商量,如今皇上病重,宫里有场喜事许是能冲冲晦气。娇娇这么久还不回来,我得去寻寻她,告辞!”
阿娇没来得及听皇后的回应,便急忙往御花园跑去,馆陶要来寻她,她必须做好伪装,绝不能让她发现她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原来,刘荣哥哥之死竟然与母亲有关,难怪无论她怎么问,母亲一直不松口,还几次告诫她不要管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她特地提早离开师父回到堂邑侯府,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母亲也是的,竟然为刘彻和皇后做这种事情,她身处权力中心几十年,难道还不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吗,一旦刘彻大权在握,王皇后成为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哪里还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帝王的一生最是容不得污点,纵使有,也终将被其亲手铲除。
如今,她们母女二人却有可能成为刘彻的污点之一!
☆、再真相
馆陶公主刘嫖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这中间纵然有她自己的问题,定也有因政治斗争失败,被刘彻刻意抹黑的缘故。
按理说一旦皇后被废,皇后的母家日子定然也不好过,可馆陶身份特殊,她不仅是陈皇后的母亲,更是皇帝的姑姑,是汉室刘氏宗亲,她的存在容不得随意抹杀。
在陈皇后被废后,馆陶的生活依旧风生水起,更在知天命之年迷上了弄儿董偃,开创长公主生活糜乱之先河,兴许亦是她的智慧,若非如此以后世之污名让刘彻把这口气消了,她能否寿终正寝亦未可知。
当然,这些都只是阿娇自己的猜测,做不得准的,此刻她面上一派平和地游走在御花园中,心中却十分混乱,一会儿想想这些,一会儿又想起那些,就是不愿去仔细思考馆陶是害死刘荣哥哥幕后推手这件事。
或许这件事情真正的幕后推手还不能算是馆陶,应该是皇后王娡,或者说,是刘彻,皇后做这些事情,最终都是为了把刘彻推上皇位,只有自己亲子登基为帝,皇后才能在未来得到最大的好处。
不仅能在生前享受皇太后的尊荣,死后更能青史留名,在太庙享受香火,这么大利益,搁谁谁不会使尽手段把自己儿子推上皇位啊,况且,身为成年皇子的生身母亲,若儿子没有登上帝位,未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只有阿娇这种知道自己未来下场的人,才会千方百计把皇后之位往外推罢,若是当年没有遇上东方朔,阿娇说不准也就认命了,可既然一心已系于他人,在还来得及的情况下,她总想再抗争一把。
刘荣哥哥终究是死在皇位的争夺之中,成王败寇,这仇,她又该如何去报?
“娇娇,你怎么在这里!”正在阿娇低头沉思之时,馆陶的呼唤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方才彻儿来了,你却不在,真是太不巧了!”
阿娇笑着安慰她道:“缘分到了自会相见,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馆陶道:“缘分?你二人怎么没缘分,没缘分如何能成夫妻?”
“母亲的意思是……”阿娇带着试探问道。
馆陶笑得开怀:“想来用不了多久,你舅舅的赐婚旨意就要下来了,你呀,就等着当这大汉朝最美丽、最尊贵的新娘子吧!”
阿娇知道赐婚的圣旨是快下来了,只是没想到皇后的动作会这么快,一夜过后,她便成了当朝准太子妃。
景帝许是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阿娇与刘彻的婚期安排得非常紧,一月过后,两人便要大婚。
随着赐婚圣旨而来的,是如流水一般的聘礼赏赐,馆陶欢天喜地地在院子里清点宝贝,阿娇却一个人关在房里欲哭无泪,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呢,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这种时候,阿娇便疯狂地想念起东方朔来,想征求他的意见,想跟他说说话,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这么想着,阿娇当即决定今晚便摸黑翻墙出去寻东方朔,仔细算起来,他们已经有近一月没有见面了,自从拜师以来的十年,这回是他们分开得最久的一次!
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便尤其难熬,就连馆陶清点完了赏赐,回来与她分享喜悦,她都回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间亥时,阿娇估摸着府里众人均已入眠,便轻手轻脚换上了夜行衣,再提上碧箫漾水,顺着回府时的路潜了出去。
依旧是夜黑风高的一晚,弯弯的月牙高悬天际,洒下一片朦朦胧胧似轻纱一样的光辉,阿娇连跑带跃,潜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半个时辰后,便到了东方朔落脚的小院。
这个时候师父应该还没有休息,阿娇如是想着,轻轻翻进小院,果然见到东方朔屋里的油灯还亮着。
阿娇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