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以看着他,朝他伸手要抱,喊他,“哥哥,饿。”
软绵绵又满是依赖的语调,好似之前从不曾被他伤害过。
邵猷刹那间心又痛又软,走到她床前蹲下身来,伸手将她那只完好的手握到了手里,凑到唇边吻了下,“傻子,你差点发烧烧死了,你知不知道?”
珈以还真不知道。她屏蔽了痛觉,手上伤口发炎了也感觉不到,只觉得有些痒,忍了没去抓,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她朝邵猷靠过去,把自己的小脑袋搁到他的手上,然后拿手蹭了蹭他通红的眼睛,告诉他,“不疼,不疼啊。”
我不觉得疼,你也别心疼了。
邵猷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就维持着这姿势没动。
半晌之后,他伸手将珈以抱了起来,用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好,抱着她出了房门。
珈以原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去用膳,却没想邵猷抱着她就往行刑的那边走,顿时满耳都是吃疼的哀叫,鼻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珈以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扭过了头。
邵猷也没真逼着她看,他只是抱着她站在廊下,看着那些被盛怒的他揪出来的钉子和各种玩忽职守的下人,其中就有带着珈以来的那个妇人。
他摸着珈以的脑瓜,告诉她,“旁人若是背叛了我,这便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被打的半死不活,又顶着个“背主”的名头被扔出来,这些人便是留着一条命被贩卖,也去不了什么好去处,八成也活不了多久了。
怀里的身子完全没有反应,邵猷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气她也气自己,最后却只能更紧地揽住她,匆匆离了这里。
直到走到没有气味也没有声音的地方,他才松了手将她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挖出来,恶狠狠地说完方才没说完的威胁,“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那般对你。”
而事实上,他被背叛得这么彻底,也只能在重逢后狠着心扎了她一刀。
珈以眨巴眨巴眼,凑过去,用烧得破了皮的嘴唇,在他脸上轻轻亲了口。
然后她又靠回去,抱着他的脖子告诉他,“饿。”
真的好饿好饿了,不要再僵在这里,快带我去吃饭啊!
34、背叛他的爱人(5) ...
邵猷给珈以换了院子和一批新的丫鬟。
院子是惊涛阁西边的望潮阁, 离府里最大的那个花园和湖、邵猷常在的外书房和主院都很近,采光好, 风景也不错, 十月的天就烧起了地龙。
丫鬟一溜用“豆”开头,依次叫豆黄、豆包、豆浆、豆子, 完全弥补了傻子脑袋不好的缺陷,各司其职, 管着珈以的箱笼、针线、吃食和专门陪玩。
隔了几天, 邵猷又给珈以抱回来一只通体乌黑,爪子和尾巴却是白色的兔子。
据说这兔子的爹妈都是纯白的, 一窝白兔子里就它一只与众不同, 被当成祥瑞在万寿节上献给了圣人, 十一公主看着喜欢, 向圣人讨要,圣人没给,转手却被淮阳侯轻飘飘的一句“家里有人会喜欢”给要了过来。
邵猷抱兔子过来时给得很随意, 珈以会抱着玩,半是因为他给的,半是因为无聊,后来发现这兔子在大冬天的还有暖手暖脚的功能, 才乐颠颠地抱在怀里, 还在豆子询问兔子的名字时,指着它叫了声“麻糍”。
一屋子丫鬟被她逗得发笑,正巧邵猷进来, 递了个眼神,几个丫鬟便吓得大气不敢出,最后还是最稳重的豆黄上前将来龙去脉给讲了。
“一屋子丫鬟全是吃的还不够,连兔子都不放过。”
邵猷在珈以面前坐下,将她腿上抱着的兔子提溜了过来,拎着兔子的耳朵掂量了下,“给你才养了半个月,都快重成两个了,也不嫌压腿。”
话里不知怎么的,还就是有那么股酸味。
珈以眨巴几下眼,从凳子上下来,扑到了邵猷身上,一手去扯兔子,一手就去拉他的大手,“不要麻糍,抱我。”
邵猷有那么一恍惚没醒过神来。
珈以包了一汪泪去看豆子,豆子与她说话说得最多,最能明白她的意思,但碍着邵猷的威严,讲得有些磕巴,“侯爷,小姐是想让您抱她,别抱兔子。”
邵猷低了头去看挂他身上的小人,珈以用力点头。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