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怎么了?”
雪凤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蒙蒙呼呼地问道。
“妈!阿成没转上志愿兵,这次回来是复员回家了。你快去说说爸爸,看他说些不中听的话,阿成听了会受不了的。”
雪凤有些着急地催促着妈妈说道。
“转不上就转不上呗,当兵有啥好?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回来不是更好吗?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多好。”
说完就急匆匆地喊老头子:“死老头子!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雪凤爸爸两手背在背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问道:“啥事?老婆子?看你慌里慌张的。”
“啥事?刚才你说什么?我跟你说啊,这次阿成复员回来再也不回部队了,不管你心里咋想的,都不许说些不在行的话,看阿成受不了。”
雪凤妈嘱咐道。
“不用你管!当初媒人说好了的能在部队转志愿兵,他也和我做过保证的,不然我能让雪凤嫁给他吗?根儿再好没钱没工作有屁用?在农村守一辈子有啥出息?丢人嘛,不是!他受不了?我还受不了呐!我跟随说去?”
雪凤爸很不理解地气呼呼地说道。
“有啥丢人的?又没偷又没抢?你个死老头子是不是又犯死心眼儿的倔脾气了?我跟你说啊,你、我跟不了孩子一辈子!你别说些刺激的话,造成孩子的面子上过不去。雪凤还要过好后半生呢,你不能瞎说乱说。”
“不说不说,行了吧!我的老脸往哪搁呀?真是的。”
“哎!我这又不明白了!这关你啥事呀?这与你的脸面有啥关系呀?再说了,跟我面前你还好意思说脸面?有脸面你去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去,别在这跟我提脸面不脸面的好不好?闺女是我生的,你不疼我还疼呐!你整掰了,日后遭罪的不是咱姑娘她自己吗?你懂不懂人语呀?”
雪凤妈不理解地反问道。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看看阿成行了吧?你再不满意我给他叫爸成吗?真没看到像你这样偏心姑爷儿的!咋的?有说道啊?”
雪凤爸返身就要往屋里走去。雪凤喊住爸爸,对爸爸说道:“爸,阿成闹成这一步也不怪他不努力,他就这命了。他心里比我们还难受,今天心情刚刚好些。阿成又不是他自己不想留在部队。这次回来,他战友在省城已经给他找到了工作,过两天就去省城上班。”
“我就不明白了,找个农民还能安安稳稳地在家种地过舒心日子。找个当兵的当初不就是图希他能留在部队,日后能分个正式工作,留在城里过日子吗?这下倒好,鸡飞蛋打。白白守了几年的活寡,等来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雪凤爸爸很伤心地说道。
“哎!你这个死老头子,你会不会说话?你咒谁守活寡呀?那可是你亲闺女!说话怎么这么嘴损呢?你这人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真气人。”
雪凤妈气不打一处来地呵斥道。
“我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了吗?又不是故意说的。你别总跟我提男人不男人的我烦,再说了,他们把日子过好了,我能借着多大的光鲜?还不是为他们俩着急吗?”
雪凤爸爸有些委屈了。
“你知道这些就好。人往高处走,哪有自己往低处溜达的?阿成这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难处,你没听雪凤说吗?阿成自己也知道难受,你还想往他伤口上撒盐啊?去!跟阿成说些安慰的话去。”
雪凤妈嘱咐道。
“爸!你听谁说的?这消息传得太快了!”
雪凤问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十里八村的,小道消息传得可快了。还能有谁?阿成那个快嘴三叔呗!”
雪凤爸爸说道。
雪凤爸爸扭身背手向屋里走去。这时的阿成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刚才的说话声,但具体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似乎好像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一会儿逮住空儿,问问雪凤就知道了。这时,看到老丈人走进屋来。阿成抱着孩子,起身迎了出去:“爸,忙啥去了?”
“哦,没忙啥,闲溜达溜达。刚到不大一会儿呀?”
“嗯,刚到能有半个小时吧。”
阿成答道。
“你爸的腰疼病好些了没有?”
“昨天还去乡医院去开药去了,又犯了。”
阿成说。
“这腰疼的毛病越干活越严重,你说你歇着吧,它也疼。这病就是累的,这农活忙起来不睁眼睛。天老爷不等你呀,晚一天差不少节气。”
雪凤爸心不在焉似地驴唇不对马嘴地说着。
阿成心中划起魂儿来,隐约感到唠嗑的气氛不对劲。阿成脑子在不停地转动,他在思考着下一步会是怎样的结局的开始。阿成心里早已成竹在胸,心想,只要你不说些太过头的话,做为晚辈,我阿成绝对不会反驳你。但是,实在叫我忍无可忍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也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出“口”了。
也真的多亏雪凤妈和雪凤的劝阻,不然,雪凤爸还真的不能给阿成好脸看。乡下老人有个最大弱点,其实也不算是弱点,总爱拿自己的儿女吹牛皮。我儿子怎么怎么了,我姑爷怎么怎么了,竟挑好的说。无外乎一个目的,就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儿女**了,老子脸上有光。在乡里乡亲中,腰板能挺起来,说话也会硬气。要不雪凤爸说自己的老脸没处搁了,肯定他自己吹嘘阿成如何如何牛b闪电了。大话说出去了,事不是那么回事了,这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