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马上变得郑重起来,轻轻托起她的左臂,仔细看了会儿,皱眉道:“骨头并未全断,但是摔断后没有马上接好……是两天前摔断的?”他边问,边从她的手腕开始向着伤处轻轻捏过去。
安语然心知他是在检查断骨的位置,强忍疼痛,还勉强说笑道:“柯神医,确实是两天前,不过不是摔断的,是从山坡上滚下来,撞到石头撞断的。后来还从……啊!!疼!”
柯岭已经开始给她上药了:“接好了。”
安语然咝咝地抽着冷气:“这么快?”他不是还在检查断骨位置吗?
柯岭“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缠绷带,上夹板,固定……飞快地搞定她的伤臂。
“柯岭……”
“嗯?”
“你真的没有考虑过,去城里开个医馆,当个骨科圣手吗?”
“没。”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
“这里离最近的村镇有多少路?”
“半天。”
“我再煮点肉汤给你吃吧?”
“好。”
“柯岭,你真是惜言如金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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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杀手
柯岭替安语然包扎完断臂, 接着就解开自己腿上的布带, 撕掉已经破烂不堪的裤子,给腿上的伤口清洗并上药。
安语然也没避嫌的意识, 看着他上药,见他伤处并不整齐,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受伤的?”
“豹子。”
“豹子?”安语然有些惊讶地说:“我昨夜在林中遇到一只豹子, 后腿带血,莫非就是咬伤你的那只?”
柯岭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没跑?”
安语然摇头道:“没跑, 我想就算要跑也跑不过它, 它要是扑过来, 我就和它拼了!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对瞪了半天,它倒先跑了。”
柯岭开始动作娴熟地包扎腿上的伤口:“不跑是对的。”豹子在攻击他时,已经被他砍伤,她若是不跑, 它倒也未必敢攻击她, 若是她转身逃跑, 饥饿的豹子就会把她当作猎物。
他处理好了伤口, 对安语然道:“很晚了,你歇息吧。”
安语然便走过去,想要扶他起来,让他在床上躺下。柯岭摇头:“你睡床,我睡地上。”
安语然想起里间有个大木箱便说:“地上太寒了,还是你睡床, 我睡里面那个大木箱子上好了。”
柯岭还是摇头:“外面这间暖和,我睡里面。”
安语然笑道:“别争了,我抱着狗二睡,暖和得很。而且你这么大的个子,箱子上这点地方怎么睡得下啊?”
·
夜色沉静,小木屋内插得好好的窗栓却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嚓嚓声。这声音极为轻微,就算是有人醒着也未必会注意到。随着这嚓嚓声,窗栓慢慢地抬高,接着,窗户被轻轻地推开了。
狗二听见了窗口发出的奇怪声音,猛地竖起耳朵,从安语然怀中站起。跟随安语然久了,它知道半夜吠叫是要被她狠狠训斥的,说不定还会被罚少吃一顿饭,所以它只是使劲用头顶她。
安语然其实睡得也不沉,寒冷、伤痛、陌生环境以及莫名的不安感,都让她无法安心沉睡。此时被狗二一顶,便醒了过来。她知道狗二乖巧,不会无故吵醒她,先看向门口,未见任何异常后便凝神细听。
她什么也没听见,然而狗二却显得越发焦躁起来。安语然轻抚它的头以示安慰。
这时外间传来柯岭的声音:“谁?!”
接着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冷问道:“那女子藏在哪里?”
柯岭故作不知地回答:“你说谁?我一直一个人住。”
安语然以极慢极轻的动作,从箱子上坐起,摸出腰间短刀,赤足直接踩在冰凉的地上,地底渗透上来的寒意让她足底有些许疼痛。
“别装傻!那女子足迹一路到了这里,进了这间屋子。老老实实说出来,省得老子去找,等下就给你个痛快的。不然……”
安语然在那灰衣人说话时,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他停下说话,她也停下不走,屏息等待。
柯岭道:“我出去狩猎,今天晚上才回来,没有看到你说的什么女子,吃的东西倒被偷去不少。”
此时安语然已经走到门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反手握紧短刀。
柯岭继续说道:“大概她在我回来之前就……”
安语然从门后闪出,那灰衣人背对着她,正在对躺在床上支起半身的柯岭说着:“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只是不想自己去找而已……”
她扬起短刀,纵身扑向灰衣人,银光一闪,短刀向着他的后背狠狠扎去!
安语然还在半空中时,那灰衣人突然转身,不等她扑到身前,疾伸右手,已经扼住她的咽喉,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