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巧儿爹,莫名其妙得就觉得心口憋得慌,干着活就栽在了地里,招呼人套着大车火急火燎地送进了县医院,还没进病房人就咽了气,把个巧儿娘坑得当时就晕死了过去。大夫说巧儿爹是心脏的毛病,胎里带的,发现得晚了。可惜了的,还没到三十岁的汉子,就这么没了。剩下巧姨带着俩个闺女,这日子眼瞅着就过不下去了。
好在有长贵和大脚帮衬着,巧姨咬着牙愣是挺了过来,念着巧儿爹地好,巧姨多少苦都自己咽了,却从没想往前再走上一步。
就为这,大脚和长贵两口子打心眼里佩服巧姨。
巧姨这边刚完,大脚这儿又出事儿了。
这事儿出得也邪性,长贵赶牲口套车,可那天也不知咋了,青骡子犯了轴劲,怎么牵就是不进辕。气得长贵抡圆了照着牲口屁股就是一鞭子,这青骡子被抽得急了眼,后腿顺势尥了一蹶子,正好踢中了长贵下面的命根儿,当时就肿了起来。
吓得大脚麻了爪,手忙脚乱地扶长贵上炕躺下,拧了热手巾往上敷。过了几天消了肿,看那地方好得一样,便都放了心,以为就此完事了,俩口子兴高采列地准备弄一下。这时候才发现,无论长贵怎么努力,那根棍儿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最后大脚甚至用了嘴,那东西仍是那么垂头丧气地缩成个蔫萝卜。
长贵当时死得心都有了,大脚也是愈哭无泪,但还要强打起精神,说一些宽慰地话给长贵。
后来俩人又努力了多次,想着法儿地鼓捣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又偷摸着去了医院,找了无数地偏方,熬成了药汤子喝水似地灌,到底是一事无成,这才死了心。
从此,长贵更加的沉闷,每天灰着个脸,人也萎成了一团。大脚却没事一样,每天把长贵伺候得更加熨贴,自己的心里却好像被挖去了什么。
开始巧姨并不知道这些事,长贵是要脸的人,大脚也抹不开把炕上这点事跟人说。好在巧姨心细,总觉着这段时间这两口子神神叨叨地,就扯了大脚问,大脚拗不过,终于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巧姨这才知道原尾,不由得同病相怜,姐俩说着说着搂抱着哭做了一团。
其实大脚的苦巧姨比谁都清楚,大脚甚至还不如自已,好歹自己是彻底地断了念想,可大脚身边却睡着男人。守着个热乎乎地身子却啥也干不成,那滋味来得越发地难受。
难受归难受,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眼瞅着吉庆一天天的长了起来,壮得像个小牛犊子,大脚看在眼里喜在了心里,竟压住了那些念想。好在长贵也不是全废,那东西不行还有别的替换着,虽然差了好远,但比啥都捞不着还是好,凑合着用呗。就是有些不解渴,常常上不去下不来的,就像半空中那么吊着,惶惶得五积六受。
不过大脚看巧姨却越活跃滋润,三十好几的人脸上竟冒了油光,举手投足也恢复了以往的劲头儿,不禁有些纳闷。直到有一天无意中撞见了巧姨和宝来的丑事,这才明白,这个小娘们儿,竟暗度了陈仓。
那天本是过院来借个笸箩筛米,大巧二巧都上了学,院子里静悄悄的。按以往进院子大脚都会唤一嗓子,但那些天上火嗓子疼得要命,便径直推门进了屋。
进了堂屋大脚就觉得不对劲,厢房里窸窸窣窣的有动静,还有巧姨格格的笑声。
大脚听得奇怪,那笑声格外的骚气,好几年没听巧姨这调调了,就快了步子一挑门帘进了屋。
一进来,立刻臊了个大红脸。
炕上的两个人还光着身子,摞在一起。巧姨爬在上面,撅着个肥白的大屁股还在一拱一拱的,那男人精瘦得身子四仰八叉的摊在炕上,俩胳膊被巧姨按在两边,嘿嘿的笑着说着什么,下面黑黝黝的家伙就那么触目惊心的矗着,粗壮粗壮的,被巧姨的屁股研磨得卜楞卜楞的晃,看得大脚眼晕。
大脚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住了,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心差点没从胸腔子里蹦出来,扭头就退了出来,在堂屋里抚着胸口喘气。炕上的两个人也吓了一跳,惊了似的瞬间分开,巧姨颤着嗓子问了一句:“谁啊。”半天却没动静,连忙下了炕扯了件褂子凑在门边,透过门帘缝儿哆嗦着往外看。这才看见堂屋里的大脚,还在摩挲着胸膊惊魂未定。
巧姨这才长吁了口气,放下了慌慌的心,挑门帘蹭了出来,僵硬着脸冲大脚讪笑。
“你个sāo_huò,还笑,你还有脸哪!”大脚狠狠地挖了巧姨一眼,啐了一口。
巧姨低着头没敢说话,手不自然的扣着上衣的纽扣,半晌才嗫嚅的小声问了句:“有事儿啊?”
大脚扑扑乱跳的心好不容易平下来,又白了巧姨一眼,说:“给我笸箩使使。”
“中。”巧姨小跑着进了屋,又飞快的把笸箩拿出来,递给了大脚。
大脚扭头就走,逃命似地奔回了家。
第三章
巧姨和宝来勾搭上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骨子里,其实巧姨是个骚性挺重的娘们儿。打和巧儿爹成了亲,那事儿就一天没落下。
最开始两个人对这事儿还生疏得很,手忙脚乱的弄,到没觉得咋地。慢慢地巧姨便咂摸出了其中的滋味儿,敢情这玩意儿竟能让人销了魂儿,从骨头缝里透着股舒坦。
从此巧儿爹便倒了霉,每天天一擦黑儿,只要没个闲事儿,早早的就被巧姨拽着上了炕,胡天黑地的折腾。巧姨也无师自通,每天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