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逊把陈子威拉到一旁，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包括之前古宅连续杀人案件和盗时带走孙中山遗物到后来张尹毅被挑衅飙车意外出车祸失忆等等，陈子威听得云里雾里的。

“那他……还知道自己……是个侦探么？”陈子威比较关心张尹毅还能不能帮到自己。

贺逊默默摇摇头，看现在这个情形，张尹毅好像不是很愿意去接近那个传出死讯的地方。

陈子威觉得像断了手足一样难受，看着张尹毅面露恐惧的样子，实在为他痛心，他怎么会堕落成这样，这还是那个沉着冷静，将犯罪暴露于青天之下的张尹毅么？贺逊拍了一下陈子威的肩膀，示意他也不用担心，贺逊怎么说也是跟着张尹毅见识过的，初步的推理对贺逊来说也不难。

陈子威眼下只能暂时让贺逊来帮自己，回到这个案子上也是毫无头绪，贺逊轻声跟张尹毅说：“不然你去上课吧，我会在这里帮警察的。”张尹毅虽看出这个带头的警长好像跟自己很熟，但毕竟失忆想不起来，听贺逊这样一说也放心了，看了看陈子威，转身往教室走去。

陈子威引贺逊再越过人海到化学实验室里，也就是现场，只见里面除了尸体躺着的一张桌上凌乱不堪以外，其他桌上仪器整齐摆放，好像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一样。正门口的实验桌上躺着一具白衣女尸，衣着头发整洁，平躺在桌上，远看还以为只是小憩，唯一令人不寒而栗应该是死者面目狰狞，嘴角微微张开，散发若有似无苦杏仁味。

“赵阿娇，化学实验室里的仪器管理员，年龄四十六，于早上七点十五分被一个正准备去拿实验器材的化学老师发现死在化学实验室里。”

听完警员的报告，贺逊问陈子威：“你们到之前有人动过尸体么？”

陈子威苦笑了一下：“我们到了之后除了法医谁也没动过尸体，再封锁了这个走廊，不让任何人靠近。”

贺逊便开始观察尸体，他感觉尸体手紧握着什么，下意识去扒开，里面果然有东西，是个纸团，打开一看用签字笔写着“以牙还牙”四个字，陈子威凑近，小声嘀咕：“字真丑”，贺逊很认真地接腔：“不对，这是左手写的，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贺逊开始陷入回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看这僵硬程度，死亡时间没超过三个小时，调一下监控，看看有什么人在化学实验室这个走廊上徘徊过。”贺逊继续检查尸体，并像张尹毅以前一样，发号施令。警员们都条件反射行动起来，没过一会儿却带来了副校长，是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带着眼睛，很是斯文，他一直盯着贺逊，并不紧不慢解释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其实只是在行政楼和教学楼有开设，而科技楼这边因为一向门可罗雀所以不设监控。

贺逊懊恼地瞟了一眼陈子威，陈子威安慰他：“没事，慢慢来。”

询问了一圈的老师教职工，都说跟这个管理员不熟，因为虽说她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却不喜欢与人来往，平常也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就像化学药品冷藏室里的冷气一样，谁都不搭理，这倒是好了，她的朋友也没有，仇人也不知道是谁。看这字条的意思，好像是因为和死者生前结仇才会伺机报复的。

贺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周围警员和学校校长几个主任老师的注目下，一边为这莫名的熟悉感到不安，一边又为案子毫无头绪而焦急。

陈子威看了一下手表，低声说：“校方通知了他的家人，过会儿就到。”这话说的犹如当头一棒，这要是家属闹起来，学校这么多师生骚动起来该如何平息。贺逊赶紧说：“先让他们到校长的会客室去，这尸体还不能带走，”陈子威听了点点头，正要转身跟校长说，贺逊又拉住他，“法医呢？我要跟他聊聊。”

而这次跟来的法医是个年轻美丽的小姑娘，她一进来实在是出乎贺逊的意料，可是一想到死者是女性，这也说的通了。这小姑娘齐刘海马尾辫，朱唇皓齿月牙弯眉，双眼清澈看似灵气十足。

“你叫什么名字？”贺逊略带笑意地问。

法医白了他一眼反问：“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贺逊差点笑出声：“你看，我不能叫你法医小姐吧？或者……女同志？”

那小姑娘咬了咬下唇，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轻声说“薛柳。”

贺逊一听，深吸一口气，好似陶醉其中，吟了句：“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好美的名字。”薛柳娇嗔一句：“要你管啊？”，贺逊见状，干咳了一下，直奔主题：“刚刚验尸，你可查出什么？”

薛柳赶紧说：“疑点很多，首先从死者僵硬程度来看似乎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三个小时，那就是凌晨三四点左右，这个时候除了门卫学校里一个人也没有，楼层的入口会在十点之前封锁，师生也会在那之前全部离校，校规也是明令禁止逗留，在封锁之前，门卫里的警卫都会巡逻一遍。凌晨要是有人在学校里杀人……这作案时间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贺逊喃喃道：“凌晨不是正好杀人，反正也没人看到。”

薛柳有点怀疑贺逊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她接着说：“尸体并无外伤，嘴里散发苦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但是陈警长让人搜查了这个学校的化学药品储藏间，并没有找到相应化合物，根据校方的解释，可以随时致命的化学药品是不会让师生使用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