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里，全都安静了，连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张尹毅很清楚刚刚那句话给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现在手心出汗的薛柳小姐，都带来了不同凡响的震撼。

“你……的话，我好像听不明白。”薛柳愣了愣，然后马上回复镇定，轻笑道，“这两天刚好没剩多少所以忘记买米啦。”

“刚搬过来吗？”张尹毅凝视着她，带着别有用心的笑意，等着薛柳做出下一步的回应。

薛柳有点慌了，眼神似乎躲闪着，嘴上还是回答：“住了很久了啊，才不是……”

“可是你卧室里的衣柜里，衣服太少了，而且只有夏天的衣服。”本来一直沉默的林墨然突然接话道，“说明你仅仅住了在这之前不超出三个月。”

薛柳脑门开始出汗了：“那是……因为……”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驳，张尹毅又咄咄逼人道：“浴室里地板是干的，玻璃上没有水蒸气，淋浴的喷头也是干的，或者直接从你水箱上的数据来看，根本没有用水，所以你根本没有洗澡。”

“书房里的书虽然杂乱无章，但恐怕是你故意弄乱的，因为其实原来的主人很有规划，大多数与生物教学有关的，分类放置，依稀能分辨出你故意打乱的规律，甚至还有高中备课的教案也被我找到了，你一个法医实习生，为什么家里有这些东西？”林墨然下了最后通碟，让薛柳瞬间沉默了，陈子威见势还想为薛柳挽回一下：“小柳，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谎吗？”贺逊也赶忙说：“是啊，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他们怀疑你都没有证据，你不用害怕，有什么就……”还没等贺逊说完，张尹毅厉声说：“因为她怕被人知道是刚搬过来学校附近，来实行杀人计划的。”

看着陈子威和贺逊愣了，薛柳轻声哼笑一下，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拿开遮着火机香烟的饼干盒盖子，再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冷笑地看着张尹毅。

张尹毅也回了个笑容：“恐怕香水是用来遮盖烟味的吧？前面两个死者在你搬运尸体是沾染上了你的香水味也是故意让人以为凶手是专注于这个牌子香水的无差别变态杀人狂。可是照理，法医是不会擦香水的，因为会影响毒杀现场的相关检测问题。”

薛柳嘴角一勾，一改之前小女生的气质，犹然一种成熟的都市女性，开口回答：“没有错，我就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贺逊听了之后，很不敢置信，着急地问道：“可是你，你……”薛柳见他这样放声大笑：“哈哈，不好意思骗了你，其实我比你大，小弟弟。”

林墨然淡淡地说：“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恐怕你的动机就是……”张尹毅配合接下去一句：“为自杀的妹妹报当年的仇。”

听到了张尹毅说了妹妹二字，薛柳突然脸色变了，似乎是触碰到了内心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沉默了许久，开口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正如你们从那个门卫口中听到的，我的双胞胎妹妹，她叫薛桃，长得很好看，也很温柔，但是从小体弱多病，爸妈不怎么关心她，一心都在培养我学医身上。她爱上了她的历史老师，她很多心事会跟我分享，同样也有……”说到这里，薛柳的表情从柔和转为狰狞了，“那个该死的生物老师，他猥亵了薛桃，打官司失败了，逼得薛桃跳楼自尽了。”

陈子威突然想起来了：“对了，你长得和那个跳楼的女孩很像，怪不得，原来是双胞胎。”

薛柳冷笑地回应：“终于想起来了吗，我就是她姐姐，杀第一个老女人是因为她明明目击到了我妹妹受辱却在庭上不指正，第二个女学生当时初一，同样遇险，却丢下我妹妹自己跑了，至于最后那个生物老师你们知道的，看到我的时候，那个生物老师还吓了一大跳，一直在哆嗦地求饶说不要找他，看来他是以为我妹妹鬼魂来找他索命了。”

张尹毅目光下移，轻声道：“所以，老牛也是因为觉得你像那个女孩子，才那样惊慌失措的。”

“没错”薛柳深呼吸了一下，“我瞪他就是想让他别多话。不过我很好奇，张尹毅，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会又想起，又恢复了侦探的能力？”

张尹毅微笑着刚要回答，林墨然倒先解释了：“这小子一直在骗我们，假装失忆，其实早都想起来了，就在你把他打晕的时候。”

张尹毅身体微微前倾，让自己双臂搁在大腿上，就弓着身体的懒散坐姿说道：“那些血字没有干，是因为根本没有过多久，能够确保这样及时被我们发现，只能是跟着我们身边掌控我们行动的人，还有那些鬼影也是你自编自导自演，为了吓唬我们，也为了配合血字的效果。至于老牛看到的身影，其实是你吊在窗外面又拉上窗帘生物老师的尸体，这就能解释尸体上的勒痕为什么不自然，关了灯一片黑暗下就不会被发现，当然我们也不会在离开教学楼时还抬头看办公室窗外面有没有挂着尸体。之所以你要把我打晕，还给我留那个字条，就是为了让我去发现你藏进史记里的照片，把照片上的脸烧毁是以免看出与你相像，而你这样费劲做这些，只是让我误以为这一切是那个历史老师的报复行为。”

“对，”薛柳的俊俏的脸上闪过狠毒的神情，“那个人接受了我妹妹的心意，可是却不公开他们的恋情，而且出了那样的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当时还拒绝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