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冰雪消融,大地又蓬发出了勃勃生机,春,是一副饱蘸着生命繁华的花卷。
清晨,江面上的客船货船也慢慢多了起来,一股由西而南的刺骨寒风刮过,吹起了帆,也直翻卷起了一层层的江浪。
采石矶码头,有一衣着窄袖长袍的蒙古汉子站立着身子,眼睛直眺望着江岸,这时一兵卒轻步走近,单膝跪地道:“禀报大都督,职下查看过了,江面已然解冻,掌舵的说可以行船了。”
布达话拉转过头来,一阵风吹扬起他额头上那一小绺头发,叹声道:“年时就已到了这采石矶,没想到一道冰尽困了我三万大军半月有余,传令下去集结部队,准备过江。”
“是。”
布达话拉见着那兵卒走远,又转过头去,眼睛凝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江面不断拍击着码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朱重八,白莲教,呵呵!”
……
“啊切”朱重八躺坐于床榻前,鼻头通红,而一旁的陈雪儿在一旁只是用温水洗着毛巾,闻声瞪了他一眼不禁慎怪道:“你也是有力气没地方使,这么冷的天,还跑去跟那群野小子在山上蹲了一宿,他们倒是从小到大爬山长大的壮硕身子,就你这瘦骨嶙峋的样子,不伤寒才怪了。”
朱重八躺在床榻上,望着自己这确实有些消瘦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回应道:“不去亲眼看看,怎么能知道成果?到底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就昨晚见着他们那些个娴熟技巧,不过是半月的功夫,挖陷阱,偷袭什么都会了。”
“嗯,那接下来该如何?”
“呵呵接下来就是等着布达话拉来了,我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到底是胜是败,到了那时才自会见分晓。”
砰的一声大门打了开来,寒风呼啸一阵,之后便汤和那健硕的身子便出现在门外。
汤和呵了一口白起,摘下头上的绒帽边走进来嘴还便叫道:“重八,重八,有大事儿了。”
汤和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闭上了那张大嘴巴,抬眼见着陈雪儿只是站于一旁,而朱重八则坦然的躺在床榻间只是刺溜刺溜的喝着稀粥,但怎么样都能感受的到他眼中透露出恼怒的情绪。
汤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这...还先别躺着了,那布达话拉已经领着军马乘船过了江来,现下恐怕已经在和州城外扎寨了。”
一听着布达话拉来了,朱重八心中的那些个不满之色顿时就不见了,忙的掀起床单,下地随便套好穿鞋子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带着汤和就急匆匆地走出门外,只留着陈雪儿在屋内小嘴张着,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的样子。
顶着寒风匆匆赶到,朱重八便见着山谷内的众人早已在草场中集合,韩汉忠立于之前大声的讲解着什么。
听着那被风吹散,只能听到不断传来的声调,朱重八就明白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韩汉忠回头一见着朱重八来了,不用分说忙的把他拉到阵面。
朱重八不过是穿着贴身衣物,虽然都是夹杂着棉花制成的,但病还没好,被这冷厉的风一吹,鼻头通红的打了一个寒颤,想着自己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便挺了挺胸,望着众人正色道:“想必大家早已知道那元军来临了吧!话今日和尚也不多说了。”
见着众人只是沉默,朱重八把手一挥,喝道:“全体出动,按照既定战略去出发吧!”
众人大应一声诺,便各自散去了,朱重八望着他们只是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没有乱哄哄的乱做一团,心下就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准备没白做,在这山上遭的罪也没白受。
军队的事情自有着汉忠这个军事大家去安排,而后勤辎重之类的事情张宽也会安排妥当,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去操那份心,专业的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朱重八这么想着也就安下心来。
现下自己要管的也就是那武器装备的事情了,心腹中的构思也早已在胸,接下来的那火药可是必不可少的,想着朱重八也就渡步走到了那实验基地去。
实验基地经过朱重八几日的连番改造,已然变成了地上地下两层。
“啪沓,啪沓”,听着木制鞋底踏着石阶特有的节奏,朱重八很快就到了地下的密室。
地下室内大部分地方是都黑漆一片,就如同到了鬼蜮一般,里头没有了一丝声响,前方只有着几根蜡烛在持续燃烧着。
朱重八再向里一看,只见着钱五那道消瘦的身影立于台前,手中只是熟练地把火药装进那铁壳子里,再接上长长的引线,而其一旁早已堆积着一堆的地雷和手榴弹,朱重八也是嘘叹钱五这孩子还真是拼了命的去做。
钱五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瞅了朱重八一眼,之后又投入到哪枯燥的手工作业之中去了。
朱重八见着他眼下挂着厚厚的的眼带,顿时知道这要是再做下去就要把人给做废了,当下也不再客气对他,在钱五连声不断哀求之中,连踢带打的把他给赶了出去。
见着这地雷和手榴弹都这么一大堆,已经够那些个元军喝一壶的了,一切事物都准备好了,这一下朱重八自大战来临时的紧张心情也松缓了许多。
我准备好了,布达话拉你准备好来这受死了吗?
……
和州城外,错落着一座座营寨,寨内的营帐延绵不绝,随处可见衣衫破旧的百姓被元军持矛驱赶着,有的在那寨外挖着壕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