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翻阅她那尘封的记忆,为她悲伤、陪她沮丧、为她那短暂的幸福而高兴,这是以前自己从没有过事情。自己一只脚似乎踏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沈麟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天亮之前的那一抹黑暗笼罩着茫茫大海之上,阴霾之中另有一番壮丽与神秘。
沈麟驻足在海边,任凭肆掠的海风狂扯着自己的衣襟。
问天宗静心大殿,太一道长双眉紧锁,环视了下面自己的四个师弟和七个弟子,缓缓地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掌教,这事恐怕远非项天所言那么简单。魔门蛰伏千年,必不甘心。”坐在右排首座的太虚道人语气凝重,“那孩子所言,分明是魔门圣典《光明经》中的总纲。师兄,当年我们七派修真与光明圣门于决阳顶论道,难道您忘了么?当时谢云山便以这些妄论开场论白。只是当时你还是师父的捧笔书生,而我还是伺剑童子。”太虚道人遥想当年,似乎不禁唏嘘,语气也黯然了,“我虽小,但是那一战,我依然不能忘怀。且不说其他修真之人伤亡惨重,就单说师父吧,也是因此一战,道行尽失,郁郁而终。”
这段秘辛其他弟子并不知情,今日初闻此事,个个面现惊讶之色。项天更是惊骇不已,他只是经常听到师兄还有师父师叔等人提到师祖,但自己从未见过,自己还以为师祖已经得道升天了,却不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光明圣门?
又不知这个光明圣门和那光明圣教又有何关系?
在众多门人中,项天道行尚浅,所知也极为有限,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师父和师叔二人谈话,其余诸人,虽然比项天入门早一些,但对这事情也不了解,于是整个大厅之中便只听见太一和太虚二人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真有魔门余孽?”太一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师弟商议。
“师兄,当年谢云山虽然伏诛,但魔门势力庞大,有余孽也未可知。”太虚语气之中对自己师兄并不是十分尊重,太一也并不在意,其余弟子似乎也习以为常,都很平淡。“师父当年留下的遗言‘逢孽必杀之’之言,难道师兄你忘了么?”
“师弟,要不你下山看看这个孩子。只是…”太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掌教,我会看情势而动,他要真是陈抟的弟子,我决不会滥开杀戒。”太虚的话让项天背心冷汗直冒,也不知自己这次回山禀报此事究竟是对还是错?沈麟要逃过此劫,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沈麟还未跨进屋中,便闻见淡淡清香飘进鼻孔。
一女坐在床边,姿态娴静幽雅,双手轻放膝上,淡红的轻衫垂在膝下。嘴边有一丝浅笑,微微的含羞带怯,淡淡的清冷自在,有如遭软软的风儿吹拂的百合,眉眼间有着丝丝的欢喜。不是凤非烟是谁?
抑郁的沈麟顿时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心头一暖,眼中尽是潋滟的景色。娇艳不可方物的非烟在沈麟的怀中春情满溢,开始火辣辣的回看着,清澈的大眼睛像要滴出水来,身子战栗着,白得耀眼的yù_tuǐ,时而合拢,时而打开。
一时间,春情满室。
凤非烟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半靠在沈麟的怀中,意中人正在把玩着自己玉腕上的那只玉镯,眼神略有些迷茫。
“醒了?”沈麟低下头,脸庞在凤非烟乌黑长发上蹭了蹭,弄得凤非烟有些痒痒的,整个身躯蜷成一团。“昨夜不是去了月明和青螟那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你有没有干坏事!不行么?”凤非烟在与沈麟独处时,全然没有了一派掌门人的仪态了,典型的一个被宠坏了的邻家小女孩。“我可是受如烟妹子她们嘱托来监视你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麟摇摇手中的玉臂,那只凤纹青玉轻轻晃动起来,玉镯内的凤形玉絮如同一只活的凤凰一样,首尾似乎有着微微颤抖。
“这是月明妹子送的。咦?”凤非烟这才注意到这只玉镯里面的凤形玉絮似乎象活得一样。昨夜,沈麟便注意到这只玉镯应该是贵重之物,只是不知月明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凤非烟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沈麟也不愿意多想。
“这个小妮子!我就知道送我东西没有好事!”怀中的凤非烟倒是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了。
“怎么了?”沈麟也明白,故意问了凤非烟一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吧,还是退给她吧!”
“收了都收了,还怎么退啊?”凤非烟把玩着这只手镯,迎着日光,玉镯中的那条白凤飘飘欲飞,甚是好看。“只是便宜了你这坏人了。”凤非烟突然又把矛头指向了沈麟,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作势要掐他。
“不要闹了,有人来了。”沈麟握住凤非烟手臂,对着她耳朵轻轻说了句。
果然,凤非烟立即推开沈麟,慌忙穿起衣服。
淳于月明那狡颉的眼神扫视着这两位在屋内整理衣服的人,“非烟姐姐,日出好看么?”沈麟哑然失笑地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的凤非烟,接口说道,“海边日出,确实另有一番壮观。只是朝露甚重,海风强劲,非烟不小心打湿衣襟,刚才正在换衣服呢。”
淳于月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满面绯红的非烟,“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去。”
说完拉上她的手就往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