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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曾经在一个犹太人手下干活,几年前那犹太人突然有一天抽离了所有资金移民美国,他父亲失业不说,一年的工资都没到手,害的他们家很是困难了一阵子。
此事在那时并未引起全家对于犹太人的仇恨,只是不忿遇到一个缺德老板罢了。可是当德国掀起反犹浪潮,并同时在欧洲各地愈演愈烈时,爱伦娜的父亲以及同样的受害者突然就对此狂热了,即使德国侵略了法国,很多人也把原因放在了犹太人身上,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针对个人的仇恨很快扩散给了全民族,即使是爱伦娜也不免受到影响。
她对此也很矛盾:“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你懂得,我父亲母亲,我的叔叔一家,都曾经遭遇这事儿,以前他们就经常骂狡猾的犹太佬,现在有个转移仇恨的地方,当然是顺其自然了。我一直受到这样的影响,我无法对他们有好感……我可以和他们好好相处,但要我巴巴的去帮他们……我做不到。”
秦恬很理解这种感觉,她觉得现在自己对于人心的理解力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即使不理解,她也会用一句话总结:每个人都有苦衷。
简单的过年后,天气渐暖,康叔竟然神奇的熬过了这个冬天,前来看诊的大夫得知秦恬是个实习护士,很高兴的教给她一套按摩方法,专门按摩腿脚僵硬的病人,帮助快速回复。
秦恬觉得那手法很可能类似于后世的复健疗法,但她本身不知道复健是什么样,倒是秦父观察了几次以后煞有介事的说,这手法暗含很多穴位疗法,颇有中国博大精深的医术之遗风。
秦恬才不管这些,黑猫白猫,能用就行,她不介意多学一门技术。
天气一暖和,精神头正好的时候,老师通知,结业考要来了。
秦恬这才发现,她的护士课程,进行的已经快两年了,等到六月,她就是正式的实习护士了,而非护士学员了,当然,前提是要完成结业考试。
细想之下,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学,即使学会了扎针,包扎,基本伤的治疗,还是感觉很单薄,不够用,看来这种东西,都需要实战才行。
现在她唯一的实战对象,就只有康叔了。
四月是各类宴会频繁的时间,为了缓和法德气氛,也为了活跃众人的心情,今年秦父收到的工作单还真不少,毕竟能在宴会上有明显带着异域风格的食物也是一件很长脸的事情,急着赚钱备战的秦父挑拣之下,把能接的单子都接了,并且要求秦恬复习之余别忘帮衬家里,秦恬自然满口答应。
这一天,她跟着秦父去了一个大型酒会,等食物准备的差不多了,餐厅经理看看情况,觉得人手有点拮据,便第一个来问秦恬,有没有赚外快的意向。
战争时期,人员流动很大,很多酒会找的都是临时工,很多临时工干的都是超量的却不达标的活儿,秦恬跟着秦父东窜西窜久了,全巴黎有头有脸的酒店经理也多认识了一些,这种时候见着秦恬,都希望她能帮把手,也不介意给这父女俩多加点钱,毕竟秦恬只是玩票性质,要价不高,工作起来保质又保量。
秦恬在更衣室换了侍者的衣服,端着盘子上阵,顶替了一个据说原本是客房服务的小妞的位置,站在一个长条桌边等待召唤。
这桌上男女很均衡,大多都是德国军官,还有几个法国出名的贵公子,剩下的女的大多数著名的交际花和社会名媛,还有几个则是生面孔。
场合参加多了,再不八卦也该认脸儿了。
他们刚用了开胃菜和开胃酒,现在正在用主食,这需要等很久,秦恬有点心不在焉,她很想让秦父别干等着,让他先回家,但是又觉得秦父肯定不放心,不愿意回去,想来想去,有点心疼。
前方的军官抬起手招了招,头也没回,秦恬忙不迭的凑上前去,安静的等待吩咐。
等待的有点久,她不禁看了眼这军官,然后刚好和那哥们儿对眼。
擦!出门没看黄历。
海因茨灰蓝色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很无语的叹口气,用很装逼很欠揍的语气慢慢道:“再给我上一盅酸梅果酱,还有,给我身边的女士拿一杯清水。”
身边的女士!海因茨同学竟然有jq了!秦恬严肃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海因茨身边的女性,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儿,感觉到秦恬看她,矜持而高傲的点头微笑了下。
秦恬立刻报以谄媚的微笑,然后躬身退走三步,跑到餐厅门边转达了海因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