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打算么“,布谷鸟医生问我,对于她的发问我并不明白其用意。
“打算”,我用疑惑的神情看着他。
“你对于我来说是值得信赖的,正如我对于你一样”,布谷鸟医生说。
“这我能深切感受到。”
“你就没有想过我离开医院之后谁来接替我的位置么,科室主任虽说不是一个让人人窥伺的职位,可毕竟还是能够为你带来一些东西,你手中的权利会相应增加,对于你的将来也是有所帮助的。”
“我想医院里现在应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吧?”
“我提前给你透露个秘密吧,这人选将会在你和林医生之间产生,其实这也算是个公共的秘密了,私下里许多人都将你们俩进行了比较,你们俩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林医生来医院工作比你要早,一直以来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只不过总觉得这个人身上好像潜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让人觉得他仿佛是隐藏在草丛中的一头兽,时刻睁大了眼睛,一旦有了适当机会就会一跃而起抓住你”,布谷鸟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令我从心底产生了一股寒意,想着自己身边有一头随时能攻击人的兽,总是不会让人舒坦的。“就我个人来说,我从心底是更支持你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你是值得信赖的”,布谷鸟医生接着说:“在下次的会议上我会向院长推荐你的”。
“布谷鸟医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由衷的说。
“慕容医生,我们之间不需要形式作衬托,我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的话对我来说还是少些的好,客套与我没有什么意义,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会努力争取这个职位么?”
“我会的”,我很肯定的布谷鸟医生的提问,同时喝了一大口酒,知道自己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这都不是一件坏事情。
“那就好,也不枉我对你的信任”,布谷鸟医生满意的看着我,脸上呈现出难得的笑容。
“布谷鸟医生,冒昧的问一句,最近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么”,我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呢”,布谷鸟医生直视着着我,但目光明显有些混乱。
“凭直觉,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是并不高兴的,我们作为同事也有些年头了,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没什么,我挺好的,不要为我担心了,在我身后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布谷鸟医生说完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强,带有强迫的味道,我在他身上能闻到痛苦的味道。
“哦,那就好,我想不管有什么事都不会击倒布谷鸟医生的”,我说。
在我和布谷鸟医生在酒吧喝酒后的第三天,布谷鸟医生接见了一位病人,这病人四十岁左右,衣着讲究,外貌倒是普通,说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对男性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布谷鸟医生见到这位病人的时候,病人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胸脯随着呼吸急剧的起伏,布谷鸟医生仔细的观察了女病人的面部状况,用温和的声音问女病人:“你常常感觉呼吸困难是吧?”
“是的,常常觉得自己快喘不过起来,仿佛这所有的空气都不够用了,很多时候觉得跟一条垂死的鱼没什么区别”,女病人回答,说话使得她呼吸更加困难,但语气并不慌乱,倒显得很镇定,只是说话断断续续。
“那平时还有其他什么症状么?”
“还会时常伴随着咳嗽,咳嗽常常使我精疲力竭,感觉自己跟死亡过多少次似的,许多时候还会咳出血来,这让我真正的感到害怕,我知道自己时刻走在死亡的门槛前。”
“我想你这个并应该有三四个年头了吧”,布谷鸟医生脸色凝重的看着女病人。
“我有这个病已经四年了,这几年里我没有过过一天安宁的生活”,女病人脸上充满了悲戚,这种悲戚倒让她显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来。
“说实话,在你坐到我面前的时候你的病情我就大体知道了,是因为二尖瓣狭窄才导致了你现在的状况,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只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来。”
“之前的所有主治医生都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最近我感到死亡离我是越来越近了,每次咳出的血越来越多,有时候我凝视着自己咳出的血,就会不自觉的全身发抖,心想着有一天自己终会将自己身体内的血咳尽的,想到这里恐惧感就会不断的加深。”
“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我会帮你的,你要相信医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布谷鸟医生继续用温和的声音对女病人进行开导,女病人的表情有所放松,布谷鸟医生让他有一种信赖感,短短的时间让她仿佛寻见了失散多年的挚友,她的心开始安静下来,呼吸也有所舒缓。
布谷鸟医生拿出听诊器对女病人进行听诊,这听诊器就是布谷鸟医生的另一双眼睛与耳朵,虽然现在有越来越多的精密仪器,但布谷鸟医生始终对他们有所怀疑,他把听诊器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通过这东西告诉他的病情会使他更加确信自己的诊断,倾听从听诊器传出的声音,布谷鸟医生的脸色有了变化,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基本上同雕塑没什么区别,他的心情也有些烦躁,因为听诊器给他的信息是这位女病人活在这人世间的时间不多了,他望了望女病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