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强匪的头人名叫雷豹,自幼进了镖局习武,后吃了官司便落草为寇。仗着自己拳脚了得,逐渐收揽了一票亡命之徒,在这黑风岗上做起了这不要本钱的买卖。
昨日听说小的们出外干买卖时碰上了硬茬子,还折了两位兄弟。他打听了情况之后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心想对方只是仗着弓箭之危在远处射杀了两人并吓退了其余人等。他今日命手下一头目多带人手在林间山道旁埋伏,到时候一起杀出。弓箭在近处无法逞凶,对方还不是板上鱼肉。
可没成想今日午间正在喝酒吃肉之时却听手下来报,出去的三十多名兄弟死了二十八个。这还了得!当时他就点起人马,带人下山追赶。
追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追上了那辆马车。原想一鼓作气冲杀过去,先将马车团团围住再将对方砍手剁脚,好好折磨一番。没想刚至近前,对方先后射来两箭。那箭矢又快又疾,从耳旁掠过时带起的劲风刮得面颊生疼。
他雷豹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人,心知能射出如此箭势的定不是一般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对方刚才那两箭要是再射偏一点自己的小命此刻已经交代了。眼见对方又再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心惊之下,他急急勒住缰绳,并示意身后的众人停下。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看着对方手中瞄着自己的那只箭簇顶端的一缕寒芒,雷虎不禁后脊背发凉。只是背后几十个兄弟看着,怎么着也不能掉了架子。
于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开口说道:“在下雷豹!是这黑风岗上黑岩寨大当家的。不知对面的是哪条道上的汉子,为何两日来连杀我三十名弟兄?!还请给我雷岩寨一个交待!”
刘兴平只是稳稳站立,拉满弓弦箭瞄着对方,如刀双眉下一对寒目冷冷散发着杀意。他淡淡开口只说了一句话:“杀人者人恒杀之!”
雷豹眼角抽搐!对方这摆明了是不给面子。可是看着那瞄着自己的箭簇之上寒芒越来越甚,那箭矢与漆黑长弓身周围缠绕着的幽光已然肉眼可见。
他雷虎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人,以前在镖局听老人说故事,那些绝顶武林高手能够内气外放,将体内的修炼的内气包裹于兵刃之上,使之威力大增。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眼前的一人、一弓、一箭无端让他联想起了多年前听过的故事。
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的脸庞。那箭簇尖端的寒芒不断在他眼瞳里放大着,让他觉得窒息,觉得死亡在临近。对方还在五十步之外,或许还能躲过这一箭,但是他敢赌吗?他不敢!
或许他死后众兄弟会一拥而上提他报仇,但是那时他已经看不到了,又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拱拱手说道:“今日是雷某得罪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急急撂下一句,他勒马转身就走。
众匪徒有些诧然,没想到风风火火几十号人下山,好不容易把人追上了,老大没说两句就要回去。不过老大都走了,还能咋滴······
于是一伙匪人呼啦啦的来了,又呼啦啦的走了。
茅风轻轻一笑,说道:“刘兄真乃英豪。”
“让茅兄见效了。”刘兴平随之一笑,放下了弓箭,与茅风二人徒步向北水镇走去。
一刻钟之后,二人来到了北水镇的城门前。远远就看见站在城门前马车旁张望着的四人,正是王二与三个小孩儿。
见到二人平安无事回返,王二难掩心中的激动。而他一旁的三个小孩儿每人手中拿着一块肉脯,正有滋有味的咀嚼着,看不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看着三个娃儿如在村中看戏般的作派,刘兴平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这三个娃儿才是最淡定的人儿。
五人一起进了北水镇,找了间客栈打尖。只是分房之时王二说什么也不敢和它的小少爷住一间房,说是主仆有别。无奈,只好茅风与王二住一间,刘兴平与刘玄亮和胖娃儿住一见,而袁子兴单独一间。
次日六人再次上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袁子兴与众人慢慢熟稔。交谈中得知原来彼此的目的地都是青玄宗,各自都是很高兴。
二月二十八,一群人来到了青玄山山下的清源镇。打尖时被告知近日来客房紧张,想是与青玄宗招收弟子有关。六人只好租下一间宽敞的大房,三个大人在地上打上地铺将就,三小孩在床上挤挤。
好在三天很快过去,三天里见到不少如他们一行人一样带着小孩的外地客,只是镇子里客房有限,后来者多是只能在镇外露宿。
三月初三一早。熙熙攘攘的人流向着青玄山移动,看样子足有二百来人。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送晚辈来青玄宗的长辈,而小孩儿与少年应有近百个。见如此多人想要加入青玄宗,刘兴平对这青玄宗又高看了一眼,同时也为自己的两个娃儿能否顺利拜入山门而担忧。
到得青玄山脚下,只见路旁有一亭子,亭子上书三个打字“敬仙亭”。亭子当中坐一中年男子,其身着深蓝色道袍,作道士打扮,发须灰白,刚毅的方脸自有一番威严。两名同样身着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分立其后,皆是身姿挺拔,面对众人的瞩目而神态自若。众人行至亭前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无人再往前行一步。
中年人顾自垂首假寐。两年轻人则是面带笑容打量着众人,不时相互私语几句。
直到日上三竿之时,中年人仿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