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记忆里的过去，姜离便不相信这是自己做的，那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竟然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姜离抱着头，大声地嘶喊着。突然，他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那种痛楚深入骨髓，痛入心扉。

“啊！~~~~”姜离抱着头，大声地嘶喊着，他的身形再次出现了模糊，他的身子再次从张生的身体中显现了出来。

“那就是你！那就是你！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尖锐的嘶吼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直冲姜离的脑海，生生地把姜离那欲要脱张生之体而出的身体压了回去。

“噗！”姜离一口心血喷出，晕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后，只记得自己输光了家产，逼得自己的娘子去茶馆酒庄卖艺，而他也忘了自己反抗的一幕，并且对此显得毫不在意，并时不时的仍去赌坊一试手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颜小环衣衫残破，面带泪痕，目光空洞的，如僵尸一般没有一丝精神，麻木地回到了家中。

这时那呢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休了她，休了她！”

“我为什么要休了她？为什么？”

姜离看到颜小环的样子，心中的某个角落，出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颜小环有此遭遇，都是为了自己，那休之一字，是个人的话，又怎么会轻易说出？将她休了，凭着颜小环的刚烈性子，又怎么会苟活？

姜离双目含泪，死死的咬着牙，任凭心中那声音如何蛊惑，就是张不开嘴。直到他将满嘴的钢牙咬出了鲜血之后，仍没有说出这句在他看来犹如畜生一般的话。

但是让姜离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竭力让自己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似是变成了一个看客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控制一样，而那句他最不想说出的话，最终还是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犯下了七出之过中的淫罪，我张生身为文举，怎能和你这种人做夫妻？现在你犯了七出之过，我定要休了你个荡-妇，淫-娃！”

麻木中的颜小环，听到了张生的话，似是不可置信一般，恨意渐渐布满了她的眼中，他的声音异常凄惨，但再凄惨的声音此时也描绘不出她的心如死灰。

“我颜小环为了你，倾尽所有，最后却落得一个被休的下场！”

说到这里，颜小环的眼中渐渐布满了死志，惨然笑道。“当初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这不是我要说的话！别听他的！”姜离看到颜小环的死志，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是从那张生的嘴里，却说出了截然相反的一句话。

“死？做下这等丑事，要死就去死吧。丢人败兴的东西！”

此话一出，颜小环的眼中，泪水潸然而下，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凭鲜血流出而不自知。

“我既有眼无珠，此眼……不要也罢！”心怀死志的颜小环，凄惨地大笑了起来，两指突然插进了自己的眼眶里，生生地将自己的眼珠连根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才是……有眼无珠……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哈哈哈……”

这一幕，直接让撕心裂肺痛呼的姜离，顿时愣在了当下。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重新认识到了眼前女子的刚烈，也更加的痛恨控制自己身体的家伙。

他想阻止颜小环自残的举动，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他一点控制。

站在颜小环身前的张生，冷漠地看着的地上那两只明晃晃的已被踩扁的带血眼珠，露出一丝嗤笑。

“你不是要死么？怎么光挖了自己的一双眼？”

颜小环闻言，双目落下绝望地血泪，将身上那已被撕破的歌姬服饰染的片片血红。

哀大莫过于心死。而她现在的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爷会报应你的！”

颜小环说着，摸起剪刀直接扎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鲜血从颜小环的身体中不住地涌出，姜离看着她的样子心都要碎了，但是无论他如何呼喊，那被人控制的张生都是无动于衷。

姜离借着张生的身体，看着颜小环那至死仍不瞑目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不如！”

可张生就如没听到一般，带着姜离离开了这房屋，转而来到了一处空地。只见张生抬起手，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来的银子，交给了一个壮汉，并说道。“你做的不错，这是你的银子。”

那壮汉收过银子后，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娘子死了？”

张生的声音冷冷响起。“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哟，当初你嘱咐我去酒庄撕坏她的衣衫，这可关我的事吧。”壮汉阴晴不定地笑道。“要说狠的，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杀人不见血。就连枕边的娘子，也是说杀就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高，真是高！”

张生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壮汉。“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我知道，规矩我懂！”壮汉收过银子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姜离见此，心中悲意更浓。但他的眼中，却露出了满目的迷茫。

“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身体？我为什么还有银子？我为什么要让这男子撕了颜小环的衣衫，逼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