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把今日熬药的侍女给压过来。”素妃一拍桌子,威信纵横。
“是。”晓精早已目光灼灼,亲自将的侍女压了过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小侍女年龄并不大,怯生生的跪在地上,抖成一团。
“宝昭仪今日的药可是你熬的。”素妃质问。
小侍女低埋着头,“是、是奴婢熬的。”
“大胆,你竟敢擅自在里面放当归。”
“没有啊,奴婢不敢。”小侍女连连摇头,泪水横流,“奴婢什么东西都没有放,都是之前太医包好的。”
“那中途可有人接触过药罐?”素妃神色凌厉的审讯。
熙宝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面露忧容。这事本与她有关,按她手段人确实要审的,不过现在有素妃在前主持公道,她也不便再插嘴。
“这……”小侍女慌得颤抖,但还是努力思索着,忽然一动,猛然想起了什么。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惊道,“玲妃娘娘的侍女来看过奴婢,还给了奴婢一包糕点。至于他有没有碰过药罐,奴、奴婢也不清楚。”
众人面色一白,心绪各异,却又不动声色。
“好大的胆子,不专心做事,一包糕点就将你打发了吗?”素妃已经呵斥,她代管后宫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文弱千金,到现在的说一不二,已是将权力运用得游刃有余。
“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小侍女连连叩头,哭得梨花带雨。
“先压下去,听候发落。”
这事已不是一个侍女能担当的了,但她也难辞其咎。那侍女吓得路都走不了,大喊着饶命被人拖了出去。
“哎呀,这糕点……”一想到玲妃有了巨大嫌疑,有关她的一切都成了毒药。晓精抢过糕点,伸到太医面前,“太医,你给瞧瞧,这糕点有没有问题?”
太医尝了一口,摇摇头道,“糕点除了糖放的多了点,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甜糖之物,娘娘要适量食用。”
“没毒也不吃,回头都倒了。”晓精正气着,将精致的糕点隔在别处。
素妃面色沉浸,“好了,太医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宣扬。”
太医已是两鬓见白的长者,见多了事故,有些事不用交代也懂得如何处理,“臣明白,臣告退。”
左右退下后,屋内只站了两个昭仪的贴身侍女。熙宝目光渐渐游离向素妃,“姐姐,你看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看误会的可能性很小。”素妃平时对人处事非常周到,言语也极为谨慎,然而此刻她十分断定,目光诚然,“这两日她又称身体不适,刘太医给他开的方子里就有当归这味药。”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熙宝疑问。
素妃不以为然,“我受陛下托付,暂时管理着后宫,陛下妃子又不多,谁有个病啊灾的,我不都得去仔细瞧瞧。”
熙宝进宫这么久,只是让人调查了她们的身份背景,至于也非常细致的东西倒没有留意,“那玲妃到底什么病呢?”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血虚。”素妃有些不屑,“女儿家的,谁没个身体虚的时候。”
晓精目光冷冽,站到熙宝一旁叮嘱,“娘娘,这事可不能忍,攸关性命的。既然她心狠手辣,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这件事表面看着明朗,实则并不好处理。且不说这事能不能落实,就算落实了也是牵扯众多。
素妃的父亲是当初一品太尉,说到底是文官。而玲妃的舅舅是手掌两万人马的武将,她能进宫本身就是她舅舅的举荐,说白了就是利用。就连陛下极为信任的高将军都与她沾亲带故的。现在又是战争时期,陛下正是用人之际,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素妃总不入玲妃的眼。
要想拿下玲妃,已经不是后宫的事了。
熙宝的视线游离到药碗上,目光微微一沉,“那你想怎样呢?”
“她要害的是陛下的孩子,当然是要告诉陛下。”晓精恶狠狠道,“这种狠毒的女人,轻则打入冷宫,重则就得让她赔命。”
“赔命?赔谁的命?”熙宝思绪极度冷静,“说起来也只是多了一味补,没有出任何事,更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玲妃蓄意而为之。真闹起来,最多牺牲两个侍女罢了。这种事情怎好随意打扰在千里之外征战的陛下,惹陛下分心呢?”
熙宝身为孩子的母亲,却是冷静得出奇,既然她率先开下这种口,素妃也不好再发作。
“那熙宝妹妹怎么想呢?”
“我以后小心些就是了。”熙宝瞳眸剧烈收缩,好似将什么生生隐忍下去,同时也不好浮了素妃的美意,“刚刚的侍女我是不能留了,任凭姐姐处置吧。”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心地仁慈,事事为陛下着想。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实在有愧。”素妃难得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别说玲妃瞧不上她,她又何尝瞧得起玲妃过了。
素妃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而玲妃不过是她舅舅的一枚棋子。纵然玲妃有着魅惑男人的小手段,可是她进宫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丝毫没有威胁到素妃代掌后宫的权力。她那点女儿家的小九九,每每耍起心眼,素妃都不忍心揭穿她。
“今日若不是姐姐在,那药都已经喝下去了,出了事都找不到原因。姐姐不用愧疚,是熙宝疏忽大意了。”熙宝谦怀的回答,微微扬起的嘴角确实生硬的弧度。
也许她忍下过很多事,但她从不会去感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