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张素素低声在她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末了，大声道：“他这样的人，谁给他道歉谁就是大傻子。”张灵灵摇摇头，道：“不管在怎样，总之你也有错，应该承认错误。”张素素跺跺脚，近乎哭道：“姐，你怎么一味地帮着他呢？我今天就不给他道歉。有错的是他，我干嘛要给他道歉？”我已明白了她们之间所谈到底是何事，便道：“不用，不用，是我错在先，应该我向……向你们道歉。”张素素想说什么，张灵灵看了她一眼，她便忍住了。张灵灵便向我看过来：“我们三个人，应该以兄弟姐妹相称，为何你和素素之间总是他（她）呀他（她）的，没有一点儿的亲切感呢？”我面上一红，低声道：“我并不知道我们谁大谁小。”张素素抢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你最小，我姐最大了。”张灵灵正色道：“素素今年十九岁，我刚好二十，你呢？”我早知道张灵灵今年二十岁，却料不到张素素今年已十九岁。当下也自答道：“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张素素听完我的话，立马大声叫道：“你胡说，我早听大哥说了，你是x年x月x日生的，到今天刚好二十岁零三个月两天；而我姐到今天为止，是二十岁四个月零两天，刚好比你大一个月。”我怔了怔，不由说道：“满了二十岁的人，不是应该说二十一岁吗？”张素素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大声道：“那怎么行？明明我姐比你大，这样一来，你反而比她大了，这太不公平了。”我见她如此在乎，只好道：“这样也可以……”张灵灵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姐，金仓是二弟，素素是小妹，我们也算是亲戚，以后我们之间不可以再在称呼上无礼。”我见张灵灵一副大姐的样子，心下好笑，面上却不敢又丝毫的异样，因为怕张素素看到，又要和我闹一回。张素素嘟着嘴，半天方道：“他……金仓做我的二哥，我可不会叫他一声‘二哥’，顶多叫他一声‘金仓’。”张灵灵轻叱道：“不管怎么样，二弟也是大哥的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我见张素素似乎要哭鼻子，忙在一旁道：“不要紧的，都什么年代了，不必如此重视这些的。”张素素这才笑道：“姐姐，你看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叫他一声‘金仓’总可以了吧？反正在学校里，我死也不会叫他二哥的。”张灵灵摇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现代的年轻人，还注重这些的，的确是很少了。张灵灵这一摇头，一不开口说话，我便更能看出她是在竭力装出大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去。我心中却已明白了：她姐妹俩早已知道了我的年龄，于是用了一个计策，骗我做她们中间一人的弟弟。依据家乡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做弟弟的应该听从哥哥或姐姐的话，否则就是对年长兄长和姐姐的不尊敬，是要被长辈们骂的。但是她们那里知道，我早已习惯了第二家乡的现代式生活方式和做事习惯，也不想再依照家乡的规矩行事啦。张素素见我发笑，便板着脸、瞪着眼，似乎想吃了我一般。张灵灵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继而脸如紫茄，直红到了耳根。我拼命忍住笑，脸却也涨得通红。张灵灵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张素素就大笑起来：“哈哈……姐……你的脸……哈哈哈……”张灵灵低垂着头，轻轻地道：“都是你的好主意，我……早就说不行的，你还坚持试一试……”张素素笑了笑，忽嗔道：“表姐，出来吧，偷听我们说话，小心我罚你今晚睡地下。”我一怔之际，已闻一人冷冰冰地道：“他刚才害的我好苦，你怎么不帮我狠狠惩罚他一回呢？”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人，却是玄老。我大吃一惊，有些夸张地倒退一大步，结果一只脚碰到了那张椅子，椅子一个摇晃，差点摔倒。我急忙站稳，口中抖抖地道：“你……玄老？表姐？这……”玄老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我是玄老，不是你的表姐。”我忽觉有些头昏眼花，忍不住伸手揉揉太阳穴，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再一次睁开双目时，我见他们三个人六只大眼一起盯着我，似乎见到了怪物。我吃力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灵灵看了玄老一眼，并没开口。玄老便冷冷地道：“我和他单独说吧。”张灵灵和张素素对望一眼，齐一点头，便自往门口走去，他们临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我望着她们离去，忽觉今天一定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玄老拉过那张椅子，又把我近乎压到椅子上坐下，他自己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忽闪忽闪的，令人难以捉摸。我这才发现他的妆又补上来了，心想：他这次要和我单独说什么，一定是要我不要把他化妆的事告诉别人吧。想到这里，我心稍安。他自地板上拾起张素素丢下的毛巾，拿在手上左摇右摆，好一阵子才低低地道：“我的名字，你知道的吧？”我暗叫一声“惭愧”，又不得不据实回答：“我还不知道呢，我就知道你是玄老，我的老大哥。”他的脸因为化了很厚的妆，几乎看不出表情，只听他低声道：“早猜到你不会知道的。”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也姓张，双名叫做冰冰。”我心忽动：“冰冰？这……太女儿气了吧。”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刚才你和素素说过，如果玄老我是个女孩儿，你就做我男朋友的，你还记得吧？”他不容我说话，又自接道：“很不幸的是，我是张素素小叔的女儿。我是个女儿，你听清楚了吗？”我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