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黑衣人见机而回

灰衣人目送黑衣客人消失，转过脸对站在楼下依然不敢动弹的北路群雄用南腔北话说道：“你们这些北路英雄大概每日勤练喝酒吃肉的功夫，所以把武林规矩都给忘了。方才小徒虽然唐突，但也只是比试武功，并没有伤害你们，罪不致死吧，你们力不能胜，却企图乘小徒力竭时杀他，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武林正义？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仁义”二字？古人曰：下德取上仁，下仁取上义，这个看来你们大概都是不懂的，至于为人应当修道修德那肯定更是一无所知了，你们刚才抨击清狗，在下听得很清楚，其实你们这些学了微末武功的人比那些清狗更可怕，清狗还有纪律约束，你们除了争强斗勇、报复杀人外还有什么？刚才这位相貌堂堂、名声显赫的欧阳大侠向哪位年轻人挑战便是例子，完全是一副强权者的嘴脸。你们这些人，平时以武林正义，名门正派自诩，但你们谁敢讲自己没有做过恶事？嘿嘿！你们现在都滚吧。”

灰衣人的最后一个“滚”字象旱天甘露，群雄如逢大赦，急忙向外涌去，片刻间，人去楼空，只剩下老板和小二站在墙角发呆。灰衣人看着他们逃走的狼狈样子正觉得可笑，忽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便急忙回到房间，突然心中一惊；放在床下的箱子不见了。只见原本关紧的后窗被打开了，寒风微微地吹入，将窗廉轻轻地飘起。灰衣人将头伸出窗外左右看了一下，只见一栋栋的房子连成一片，显然，盗贼盗了箱子从屋檐上走了，便坐在床头沉思起来。想了一回似有所得，脸上冷笑不止。

却说黑衣客人出了酒楼，向围观的人略作打听，便一路急追了下去。不一回，出了城门，便施展轻功沿着官道疾行。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被自己在最后关头发出的九天回旋魔功震伤了内腑，功力大打折扣，自己定然能够追上。他的九天回旋魔功还只有六成功力，师父一再关照他轻易不可使用，万一对方的功力高于自己，自己便会受到反震，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今日面临强敌，护身罡气一再地被击破，无奈之下便冒然使用九天回旋魔功。天幸，竟一举克兢全功，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点后怕。

黑衣客人在官道转了一个弯，突然停了下来，眼前的情景使他暗暗高兴；路边的斜坡

上，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年约五旬的老人正在为年轻人包扎伤口。黑衣客人心想：老子终于追上你了，等你包扎完伤口再擒你也不迟，这叫做以德服人，是师父日常的规训。便放慢脚步，走到山坡边上与二人相距十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带微笑，但目光凌利，象老鹰看见了猎物似的。老人早就看见了黑衣客人，并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年轻人道：“他的功力比我先前估计的要高，你将来的成就，可能超不过他。”

“师父！请恕弟子愚劣，使师父蒙羞。”年轻人回道；

“你也不必泄气，师父的估计也并非肯定正确，这个以后再说吧。他来了一回了，见我给你裹伤便没有发难，看来还是讲点仁义道德的。嘿嘿！老家伙的道德经果然没有白学。”老人并不顾及黑衣客人的存在继续对年轻人说：“为师告戒过你，交手后如果在二十招里不能占据优势，便要提防他用九天回旋魔功反击。你和他战了多少招？为师现在估计，你可能在第十六招后逐渐失去先手。是不是啊？”

黑衣客人听了心中一震想：“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熟悉我的武功，原来他们竟是有备而来的，要小心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起来。

年轻人道：“徒儿惭愧，忘了师父的教诲，和他战了约三十招。自十五招后便逐渐失去先机。”

老人将年轻人的伤口包扎妥当后，面带笑容，从容地向黑衣人走去，边走边对黑衣客人道：“你伤了我的徒儿，好象还打算赶尽杀绝，请问：你是走还是留?”

黑衣客人见老人站起来后，显得极其高大威猛。再仔细地观察，发现他神光内敛，举止沉稳，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浮燥的气息，也没有丝毫破绽，一举一动都无不俱有大家风范，知道此老武功已到深不可测的境地，自己万万不可草率行事，否则后果不堪。再一想；他徒弟的武功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也仅比自己略逊一筹。此老如此高大威猛，再使用刚猛的武功，威力定然非同小可。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记起了师父曾经讲到的一个人，便马上收起凌厉的眼神，心想：“哼！现在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了。”便小心地说道：“晚辈听说此处景色秀美，便前来观看，果然美丽异常，与二位相遇完全是巧合而已，根本没有想过什么赶尽杀绝等等之类，请前辈千万不要误会。方才晚辈在酒楼与贵徒的确交过手，但是贵徒向晚辈提出挑战的，晚辈无奈之下只得奉陪。只因前辈的高徒外功太强，攻击极其凌厉，实属晚辈平生之罕见，晚辈只得全力自保，没想到竟伤了贵徒，心中也实感不安。如果现在前辈硬要以大欺小向晚辈讨回公道，晚辈也无法可想。晚辈知道肯定不是前辈的对手，前辈来取晚辈的性命便是，晚辈决不还手。”心中却想：他娘的今日如果你这老狗你放过了老子，他日再遇上你的这个小狗徒弟，如宰不了他，老子誓不为人！

“哈哈！你的话娓娓动听，而且还占了个理字，把老夫给扣住了。你的文才武略都很不错。那就请回吧！”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