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的管家高卫廷
“在下高卫廷,是索大人府的副管家,在索府混碗饭吃吃。在下别无长处,只是略精此道。方才也是秋大人运气好,在下才能辜不辱命。银票在下是万万不能收的,这里人多眼杂,请秋大人赶快收回吧。”高卫廷推却道。秋平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将银票纳入怀中,伸手虚引,请他坐下。心中想道:“这肯定是索额图的安排,这个老奸果然手段高明,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了他的好处,可能这个老奸心中已经明白,我已将他列为头号嫌疑犯了。这个高卫廷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没有高深的内功,如何能听出骰子的大小?我自认内功已小有成就,也无法分辨,索额图特地叫他来侍侯我,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步凶险之棋,可万万不能大意!应当尽量地使他泽怀。”当下,脸上堆出笑容,问道:“高兄大概在索府不是很久吧,在下前几年来索府时高兄好像还不在。”高卫廷道:“在下在索府有三年了。”于是二人便攀谈起来。
闲谈间,高卫廷随口问了几句关于案子的事情,秋平马上做出忧愁的表情对他说:“我们查到现在,仍然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青年道士。但在下认为,那个青年道士武功深不可测,城墙又如何栏得住他,所以,此人现在可能已经出京了,过几天我想请皇上恩准在下出南海,寻找波若琼沙岛。虽说这样做尤如大海捞针,而且颇为凶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请高兄见告索大人,请索大人在上朝时,给在下于见解上的支持,以成在下之心愿。”
“索大人对四皇子的事情一直关心至极,天天心急如焚。因此,对秋大人的建功之举,一定会大加赞赏,全力相助的。只是南海浩瀚无边,岛屿多如星辰,如遇到狂风巨浪,则更是险恶无比。秋大人作出这一决定,足以见秋大人之忠心可照汗青,令在下钦佩万分。在下想禀告索大人,愿以秋大人为马前之瞻,追随秋大人作南海之行,还请秋大人首肯。”高卫廷站起揖道。
秋平见状,心里“咕咚”一下,又明白了几分,便假装大喜道:“高兄弟,有你这样一说,兄弟这南海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一遭了。有你相陪,在下刀山剑海也敢闯它一闯。今后咱们兄弟相称,高兄弟;你意下如何?”
“秋兄弟,在下敬你一杯。”高卫廷也大喜道,马上招呼侍者上酒菜。二人也不再上赌台,只是在一旁喝酒说话。秋平酒量甚佳,几乎没有对手,没想到高卫廷的酒量竟然不输与他,索额图今日摆出的又是上好的陈年茅台,二人开始用盅,后来用小杯,最后竟换成大杯,喝得不亦乐乎。赌局直到丑时方才结束,他们也一直喝到散局,但仍感未酣,最后,约好第二天酉时到前门鸿浩楼再喝。
第二天,秋平处理好事务,不到申时便出了皇宫,早早地来到鸿浩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雅座,叫了茶水和瓜子看着过往的行人,慢慢地消遣。过了约一个时辰,突然眼前一亮,只见高卫廷和一个右嘴角长了一棵痣的高个子边走边谈地走了过来。急忙叫小二替自己换了个里面的桌子,埋头假装瞌睡。又过了一回,只听楼梯声响,一个人走了上来。走到秋平身边,拍拍秋平的肩头笑道:“秋兄,小弟来晚了,恕罪!恕罪!”秋平抬起头来,作出已经打了个盹样子说道:“惭愧!惭愧!兄弟连日操劳,已经不胜体力了,请高兄不要见笑。”
“既然秋兄今日疲惫,不如改日再饮如何?”高卫廷道;
“高兄既然已经来了,先请坐下,让兄弟讲个故事给你听听。”秋平道:“不知高兄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叫活阎罗的高手?”
“此人颇有名气,在当今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兄弟知道此人。”
“这个活阎罗有个癖好,喜欢杀人下酒,如杀一个普通高手,便可增加酒量五斤,如杀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便可增加酒量十斤。听说年前有一次他乘船自上江下航,船行枯躁,便与一位船客赌酒取乐。活阎罗原本酒量极高,见那船客年轻,便将赌注押得很大。没想到船客虽然年轻,但酒量极宏。喝了二个时辰,活阎罗已经喝到七分,但年轻船客竟仅有二、三分。活阎罗知道自己要输了,心中想:“他娘的,你这个小贼竟敢赢老子的酒,哼!你即便赢了也是输了,等一回老子一掌劈了你!”心中又想:“这样的话,老子的名头便要大损,可惜船中没有武林高手,否则杀他一、二个老子便不会输。”
年轻船客心中也在“嘿嘿!”冷笑,想:“你活阎罗已经动了杀机,咱们走着瞧便是。哼!这可是你找上我的,师父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活阎罗突然站起身来,在船舱里来回地走动,年轻船客笑道:“你大名鼎鼎的活阎罗赌酒输给我这个无名小辈,这个脸可丢得大了,嗨嗨!”
活阎罗原本已有七、八分醉意,一听此话,一张盘脸顿时变得血红。两眼凶光暴长,恶狠狠地问道:“你知道我是活阎罗?”
年轻船客依然笑道:“你这张盘脸活招牌江湖上谁人不晓,你不信问问哪位大师?”
活阎罗顺着年轻船客的目光寻去,只见船舱边角上坐着一个老和尚,四目一对,马上发现这个老和尚竟是一个武林高手。心中大喜,便不去理会年轻船客,不怀好意地向老和尚问道:“这位大师好象是游方的,不知现在在哪座大庙里挂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