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厉声道:“见了大清王爷不下跪叩拜难道不是想造反?”
秀士坦坦地道:“阁下大概不知造反的含义,所以信口而言。何谓造反?卑贱的人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有地位的人想通过暴力更上一层楼亦为造反。纵观历史,凡造反者必二居其一。在下现在生活宽裕自如,金银财宝多得花不出去。对当今皇上也非常崇敬,言及必称‘万岁’怎么可能造反?据在下所知,当今皇上除了施仁政外,还规定王、公、贝勒及朝廷官员一律不得进入赌场、妓院。所以在下凭着对皇上的忠心,凭着对大清律例的尊重,在赌场里是不认什么王、公、贝勒的,这其实也是对王、公、贝勒们的最大尊重。王爷,你认为在下这番话是否在理?至于这位阁下说见了王爷不磕拜就等同造反,实乃强横、无知之语言。且不说在赌场,就是在闹市街区,大清律法中也没有这一条规定。你这种无知之人还是乖乖地在墙边站着,闭上无知胡言之嘴。”
直郡王顿时感到这个对手不简单,思路清晰且蕴含着很高的智慧。自己刚才吆喝了一番竟被他转斥为无知之辈反到有词穷之感。再看他面前堆积的筹码和刚才景泰求助的眼神,心绪不断地翻转,考虑了片刻,道:“你说你投资做买卖,为何到赌场鬼混,说明你说话不实,你说,你来京城到底想干什么?”
秀士道:“赌场乃朗朗乾坤之地,在下只要兜中有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与投资做买卖风马牛不相干,不知有何不可。倒是王爷身为朝廷重臣,到皇上明令禁止的地方鬼混倒有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之嫌。实不相瞒,在下来此赌场的目的,就是为了赢下这间赌场,这也正是在下在投资做买卖,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直郡王听他说自己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愤怒之极,接着听又他说要赢下这间赌场,不由大惊。想不到此人口锋如此之利,胃口如此之大,竟把赢下赌场作为投资买卖。景泰与张青则大怒,恨不得上前一掌将秀士劈死。
直郡王被秀士抢白了一番,竟然无词以对,惊奇之余亦觉得面上无光,心想:此人虽然学富五車、言词犀利,但却不知进退,竟然敢与本王作对,还用大清律令和皇上的旨意压本王。本王何等身份,除了皇上外,朝廷上下有谁敢对本王执言不恭?就是太子见了本王也要客气三分。你只是个汉人奴才,竟然在本王面前逞口舌之能,还大胆声称要将赌场赢去。如果赌场果然被他抢去,岂不是断了本王的重要财路?你虽然言之有理,但竟然不知道天下间还有道理的权力,必须给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如此嚣张,要让他知道即便奴才有千万条道理也要输在道理的权力之下。便冷笑道:“你知道本王是谁?”
秀士道:“过去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您是直郡王胤褆。”
直郡王道:“嗐!你连本王的名字都知道,可见你包藏祸心。好!这个不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秀士笑道:“王爷,在大清的天下里,只有在赌场和妓院里是人人平等的。你身为王爷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直郡王自与云秀士交锋以来一直感到词穷,见用王爷的头衔也压他不住怒极反笑,饱含威胁地问道:“你…知道这间赌场的东主是谁吗?”
秀士笑了笑道:“当然知道,他们二人是被誉为天下十大高手的西山罗致远和无影手张青,不过这位罗致远现在已经改名景泰,成了大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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