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三虎和豹妹离开京城后,一路骂骂咧咧地向北而行,这次是他们投靠鄂尔泰后第一次严重受挫。他们怀中的珠宝因为给了八贝勒和十王子已经十去其七,金银亦基本全给了十王子。他们虽然头脑不很聪明,但是对十王子趁火打劫可是清楚得很。自己吃亏还算不了什么,如何向鄂尔泰交代却麻烦得很,因为这件事还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鄂尔泰。
这日,他们过了山海关,道路上行人开始稀少,因为此时汉人没有特别准许是不能出关的,他们四人并排而行,当快走到一个紧靠道路的村庄时,从村庄里走出来二人,一人年近五旬,面目清瘠形态沉稳,另一人是个头陀。二人走在道路中间与东北三虎相向而行。
三虎见二人迎面走来,对大虎道:“此二人好大狗胆,竟敢与我们相对而行,大哥,我们撞他娘的。”
大虎道:“好!也出一口鸟气!”
当双方将要靠近时,面目清癠之人走到了路的中间,三虎悄声对大虎道:“我们二人夹他一下,最好夹断这个老匹夫的骨头。”
说时迟那时快,在双方接触的刹那间,面目清癠之人突然双手向大虎和三虎同时点去,三虎大叫一声‘呯然’跌倒在地。大虎抬手猛格,只觉得手臂如撞铁柱一阵剧痛,不由地退了三步。二虎大惊,还来不及拔刀头陀已经从侧面攻了上来,二虎急忙出掌招架,突然背心一麻立刻浑身发软便也倒了下去。面目清癠之人点倒了二虎,立刻攻向大虎。头陀亦拔出三虎的朴刀进攻豹妹。大虎因为手臂疼痛无法拔刀,只得与面目清癠之人徒手相博,但面目清癠之人武功高强,甚至超过虚中多多,大虎抵挡了二招便被一脚踢翻,一时间只剩下豹妹与头陀奋力搏杀。头陀武功也不俗,豹妹抵抗了十几招也被踢翻就擒。
面目清癠之人与头陀每人提了二人来到路边的一桩有前院的一进农舍,农舍里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二条凳子,一个水缸和一张土炕。桌子上有一副茶具,土炕上有二床棉被和枕头,墙壁上挂了几串辣椒和大蒜。面目清癠之人和头陀将四人丢在墙边,自己拖了条凳子坐了下来,眼睛严厉地看着东北三虎和豹妹不发一言。大虎问道:“阁下何人?我们与你们互不相识为什么要抓我们?”
面目清癠之人拍了下桌子,喝道:“东北三虎!给我老实一点。”说着,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美美地喝了几口。
东北三虎和豹妹听了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二个家伙竟是有备而来,可能已经在这里等了自己几天了。再看看房间里的东西,完全是临时性的简单物品,心里不由沉重起来。大虎心想:难道济南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他们黑吃黑要抢我们的珠宝?或者是我们的仇家请他们来报仇?
大虎此时心胆俱寒,只能是救命稻草就捞,便道:“既然阁下知道我们是东北三虎,难道不知道我们是鄂尔泰的亲随?”
面目清癠之人讥笑道:“你们东北三虎真是愚蠢透顶,老夫知道你们的名号会不知道你们是鄂尔泰的人吗?”接着脸色转厉,问道:“你们刺杀太子可是鄂尔泰命令的?”
大虎大惊,心想:这下完了,果然要被抓到牢里切断手脚大筋候斩了。但随即又想:如果他们是吃公门饭的武功不可能这么高,况且这个头陀满面凶恶之相,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公门的味道,难道是十王子派来灭口的?或是此人是虚中的二师伯?
大虎心中七上八下地考虑,战战兢兢地道:“我们其实是想打劫他们,抢点金银珠宝什么的,没想到他是太子。”
面目清癠之人道:“你认为这番鬼话骗得了老夫吗?就凭你无视老夫的智慧就应当立刻把你废了。”
三虎辩解道:“我们起先确实不知道他是太子。”
面目清癠之人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虎道:“我们是后来才知道的。”
面目清癠之人道:“老夫也不与你们瞎纠缠了,现在你们面前有二条路,老夫允许你们自己选。一条是废了你们的武功,把你们三人卖给当地的土豪,耕田种地做一辈子的奴隶。至于豹妹则卖到偏僻城镇的妓院,做一辈子的。第二条路是你们把鄂尔泰命令你们抢劫杀人和刺杀太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写清楚,还有,你们与八贝勒、九贝子和十王子的关系也要写清楚,之后你们可以带着抢来的珠宝太太平平地离开,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老夫现在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一切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这时门口进来了二个人,把手里提着饭盒打开,将饭菜一碗碗地放在桌子上,斟上两碗酒,然后立在一旁。面目清癠之人和头陀便吃喝了起来。
大虎道:“前辈要我们写什么都行,只是鄂尔泰没有命令我们刺杀太子,是我们自己临时起意干的。”
面目清癠之人道:“如果这条不写就什么都不用写了,你们是选择第一条路了?”
大虎知道此时已到性命交关的时刻,声泪俱下地恳求道:“鄂尔泰与我们有恩,这样做实在有负道义。请前辈开恩再给我们一条比较好走的路。”
面目清癠之人问道:“鄂尔泰对你们有什么恩了?”
大虎泣道:“他当时把我们抓了,不但不杀我们,反而重用我们,应当算是恩吧!”
面目清癠之人道:“我们旗人抢了汉人的江山可以,为什么你们抢几个山头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