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明圆等四人清晨起身，发现秋水寒已经离去了，心中不无遗憾。早饭后便打点行装，离开金华向九华山行去。

九华山地处皖南，山林茂密，山势蜿蜒，是一个得道成仙的好地方。相传春秋时代的著名大将吴起，在楚宫假死后，来到这里修道升天。又传越王勾践击败吴王夫差后，称西施为亡国之物，欲杀之。范蠡深知勾践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便携带西施来到九华山，后来也一起得道飞升。

九华山寺、庵、観众多，大、小不下二十余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比比皆是，但秩序井然。

二十年前，武林中有八大高手，个个武功精绝，威振四方。如今都一.一归隐，或在高山名泽，或在繁华都市，或闭门静修调教弟子。八大高手中的慧明道长，便在九华山的明月観静修。此人一生疾恶如仇，见了凶恶、奸滑之徒，便要出手教训。她平生最痛恨的便是奸夫、，遇上了定要将其杀之，死在她手上的花花公子和武林不计其数。所以，九华山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虽多，但秩序井然，其所以也。慧明道长自称是“正一天师”的嫡系传人，正宗传承正一盟威秘录、三清众经和符录丹灶秘诀，因而已修得二重阳炁，当属道家之窛首。明月观的弟子无不以此为荣，浅薄的小道姑还时常出言不逊公然看不起其他的旁门道观。

一日，明月観来了四位女客，备了重礼，求见慈明道长。明月観大弟子凡一道长见四人礼重，便破例亲自接见。凡一道长见四人均佩了长剑，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估计四人是打算来投师学艺的。便将四人请入后堂，奉上茶茗，开门见山地客气问道：“四位女施主可是打算来明月观出家修道？”

四人一听“出家修道”四字，心中不由一愣。四双眼睛互视了片刻，无人发言。凡一道长看在眼里，心中更明白了几分。便道：“看来，四位女施主还没有打算清楚，何不在観中小住几日，待考虑清楚后再作决定。”程明圆听了急忙表示同意。

当下，由一小道姑将四人引进一间干净、朴素的客房安顿下来。待小道姑离去，程明圆便对三人道：“看来，诺不出家，慧明道长定然不会传授我们武功了，但是，如果出家，今后就要天天学道炼丹，看一些搞不清楚的道教典籍，行动也要受到制约。至于武功何时可以练成则难说了，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请诸位妹妹都谈谈意见。”

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李敏迟疑地说道：“不如去找昭雪姑姑，拜她为师就不会有这许多约束，而且昭雪姑姑的武功不见得比慧明道长差。”

程明园道：“那位昭雪姑姑虽然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但听你说的她对巫山二仙说的那番话很难说她是否是正派中人，万一投错了门户便后悔莫及。况且，慧明道长道法享誉中华，武功也从未遇见过对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昭雪姑姑可以比拟的，只是观规严厉而且必须出家，所以我们才要权衡一番。”

李敏道：“昭雪姑姑见义勇为不说，敢作敢当并且护送二位大清举人赴京赶考，应当不是坏人。而且她的二个跟随都很有学问，谈起道学和圣人之治及人间的道理精通得很，把人的德、仁看得很重。你们想想，如果是品行不正的人怎么可能精通道学看重德仁？怎么可能护送二位大清举人？”

萧红问道：“昭雪姑姑的武功比秋大哥如何？”

李敏道：“昭雪姑姑运起功来剑芒有一尺长，发功时屛散的罡气比秋大哥强了许多，武功应当在秋大哥之上。”

萧红道：“我听父亲说，只有最上乘的武功才会有剑芒，但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即然这样，说明昭雪姑姑的武功即便不如慧明道长也不会相差多少，而且，最重要的是跟着昭雪姑姑可以不必出家，不必花功夫看什么道教典籍研究飞升，也没有什么规矩约束，将来我们报起仇来还可以得到昭雪姑姑的相助，我们去投入她的师门才对。”

程明园道：“问题是昭雪姑姑太神秘，她武功这么高，还有武功更高的师兄弟，但武林中却没听人说起过。再如四妹说的，他们在邢台救了一个相貌凶狠的大汉，而且姑姑的随从立刻与他结交，为他赴难，这实在不能令人放心。”

吕芳道：“论武林正派，昭雪姑姑的师门肯定没法与慧明道长比，不如去恳求慧明道长，请她发发慈悲破例受留我们做俗家弟子，不要出家。”接着又道：“如果慧明道长不肯收我们做俗家弟子，不如干脆先出家，一切待艺成以后再说。”

萧红犹豫道：“这样做岂不是有欺骗之嫌？我虽然讲不出什么道理，但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不要到时候进来容易出去难就麻烦了。”

李敏接着道：“是啊！如果那时说我们背叛师门麻烦就大了，弄不好还可能遭到追杀、惩罚呢。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说，人最麻烦的事就是前仇未报后怨又来，我们可不能走到这一步。”

四人讨论了大半夜，始终没有讨论出结果，最后，程明圆道：“天色已晚，大家奔波了好些天都疲劳了，不如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议。”

李敏道：“做道姑便得粗茶淡饭，吃不得荤腥，再加上种种清规戒律，与坐班房有何区别？既然大家反对找昭雪姑姑那不如去找秋大哥，请他传授武功，与他结伴行侠，既可以长进武功快意恩仇又可发发利息，岂不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