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约轻笑两声,不紧不慢道:“十三太保多虑了,你我皆为朝廷命官,既是同僚,何须相互猜忌呢?”
吴公约所言不无道理,况且吴公约功高望重,仁心仁闻,被世人所敬仰,那些参加比武大会的,本来多数是闲云野鹤的江湖浪子,但听说是吴公约主持的,就应声前来,给足了吴公约面子。
李存孝点头道:“也好,省得我跟陆小弟去找酒楼了。”
当夜,吴公约宴请了两百余名参加比武大会的英雄好汉,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公约举杯高声道:“承蒙各路英雄豪杰赏脸,吴某不胜感激。俗话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苦短,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不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岂不是如蝼蚁般苟且偷生,糟蹋了这一身的本事?”
吴公约豪言壮语,引得在场的好汉激情澎湃,一名粗壮的大汉猛地喝了一碗酒,道:“吴大人,我们只是一盘散沙,能够投奔像您这样大人物,真是求之不得。”又转向在场的各位,豪言道:“兄弟们,我们誓死追随吴大人……”
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热烈响应,“誓死追随吴大人!”
吴公约摆了摆手,示意停下,慨然道:“我等身为大唐子民,就应当鞠躬尽瘁,赤心报国。试想,若是国破,何以为家?”
吴公约的话说到很多人的心坎里去了,场面更是壮志愁云,豪情千丈。
李存孝心想:“义父猜想得不错,吴公约果真是借比武大会,来收揽人才。”
陆凌萧暗忖道:“师父曾嘱咐我要效力大唐,之前还担心报国无门,如今不正是有这个机会吗?”
正想开口却被李存孝打断,李存孝恳切道:“陆贤弟,我义父李克用乃是一代英雄豪杰,他广开才路,举贤任能。如果你能跟随我义父,以你的本领,何愁不能宏图大展?”
李存孝身旁的一名大汉听到此处,颇为不满,愤然道:“十三太保,比武大会是吴大人主持的,我等又是吴大人宴请过来的,你居然在此明目张胆的拉拢人才,是否太过分了些?”
李存孝瞪了那人一眼,冷漠道:“本将军的事,还轮不到你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来管。”
场上一片哗然。
李存孝素来清高孤傲,不喜圆滑,往往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但方才所言,摆明是没有把在座的各位好汉放在眼里。
有人已经聒噪,说要把李存孝赶出去。
陆凌萧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敬仰的股肱之臣、忠义之士,一边是自己结交的兄弟,实在不知该向着谁。
其实陆凌萧下山没多久,还不懂得朝廷之事、江湖之纷,心想吴公约和李克用既然都是朝廷重臣,同为大唐效力,为何要分个彼此呢?
正当迟疑之际,一名家仆神色惊慌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叫喊:“老爷,不好了,外面……被好多羽林军围住了……”
吴公约虽然感到惊讶,但仍然镇定道:“慌张什么,别扫了各位英雄好汉的兴致。”于是起身抱拳道:“各位在此稍候片刻,吴某去去就回。”
吴公约带着家仆往大门口走去,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而墙外已被火把照得通亮。吴公约虽是久经沙场之人,但看到这样的阵势,仍不免有些提心吊胆,但又心想:“我吴某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何必怕鬼敲门。”思量片刻,吩咐家仆道:“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就有两队羽林军冲了进来,将吴公约和家仆团团围住。
吴公约正色道:“张统领,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羽林军统领张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将令牌往头顶一举,傲然道:“吴公约聚众谋反,皇上有旨,将其捉拿归案!”
吴公约的脸涨得通红,愤慨道:“真是岂有此理,你说老夫聚众谋反,有何证据?”
张顺冷笑道:“吴大人,你邀请江湖闲杂人等到府中,可有其事?”
“没错,”吴公约点头道,“比武大会虽由老夫主持,但也是经过圣上准许的。老夫宴请江湖好汉到府上一聚,难道就要背负上谋反的罪名吗?”
张顺狞笑道:“吴大人,念你是朝中重臣,下官就让你死个明白!”于是厉声叫道:“来人,将刺客押上来!”
只见四名羽林卫将两名江湖打扮的大汉押了上来,那两名大汉身受重伤,衣服破损不堪,显然是经历过严刑拷打。
张顺皮笑肉不笑的嘿笑两声,道:“这两名刺客是这几天才入长安城的,说是来参加比武大会,可是半夜里却谋害朝廷大臣。”
吴公约疑惑道:“这怎么会?”
张顺道:“中书省侍中曹大人,户部尚书吕大人,以及御史大夫黄大人都在今夜被害,吴大人难道不知晓吗?”
吴公约惊声道:“你说三位大人都遇害了,这……此话当真?”
张顺恶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两人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不停地跪地求饶,嘴里还不停地喊道:“都是吴公约大人命令小人去做的,求大人饶了小人……”
吴公约急忙喝止道:“你们两个毛贼,别血口喷人,老夫可从未见过你们,更没有去刺杀三位大人!”
张顺高声命令道:“来人,给我进屋去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逆党!”
“是!”
上百名身披铠甲手持大刀的羽林卫,穿过前院,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吴府的每一间房屋,府上的家仆和侍女吓得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