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墙外,一名黑衣人躲在墙角,似乎在等人。这名黑衣人脸上用黑布遮挡着,看不清其外貌。浑身上下都用黑布缠裹着,只有一双骨碌碌的眼睛露在外面。黑衣人见李存孝独自一人出来,低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两人悄悄的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里,四周黑漆漆的,一个外人也没有。
黑衣人褪下脸上的黑布,斥声道:“十三弟,你怎么这样糊涂,坏了义父的好事?”
李存孝摸不着头脑,好奇问道:“义父的好事?四哥,义父不是让我们一明一暗的监视吴公约的动向吗?”
黑衣人冷声道:“哪有那么简单,吴公约向来效忠大唐,如果我们能将其除掉,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可你……”黑衣人渐渐地转为愤怒,伸出手掌差点打在李存孝身上,可这一掌终究没有落下去。
“所以,你就派人暗杀了曹大人、吕大人和黄大人?”
“嘿嘿,十三弟,你还不算太愚蠢。”黑衣人冷笑一声,就立刻露出凶恶愤怒的神情,“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都是拜你所赐!”
李存孝黯然道:“四哥,你怎可随意杀害朝廷大臣,又栽赃嫁祸给别人?这是义父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黑衣人严厉道:“十三弟,枉你为一代猛将,这个时候怎么又有妇人之仁了?那些死了的大臣,都是一些跟义父作对的,我只不过是帮义父扫除障碍而已!”
李存孝背后一凉,愤然道:“这么说是你自作主张了?”
黑衣人嘿笑两声,似乎有些得意。
李存孝一声叹息,差点瘫坐在地,木然道:“四哥,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让义父背上不忠不义、滥杀无辜的罪名?”
黑衣人狡然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还会有谁知道真相?”
李存孝沉默不语。
黑衣人轻拍了李存孝肩膀,轻声道:“十三弟,别怪四哥这么狠心,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义父能够早日实现千秋霸业。明日你别去宫里为吴公约辩解,张顺那帮奴才自会收拾吴公约,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李存孝摇头道:“不可,我已答应过吴大人,大丈夫一言既出,岂可反悔?”
“你——”黑衣人有些气急败坏,但又很清楚李存孝的性子,让他言而无信那是比登天还难。
周围仍是一片沉寂,突然间,黑衣人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四周扔去,那些石子砸到树枝和树干上,咚咚作响,然后大声叫道:“快出来,别偷偷摸摸的!”
黑衣人故意打草惊蛇,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周围是否有人在偷听。这一计果然奏效,只听见树林西边有响动,两个躲在大树后面的人以为被发现了行踪,飞快的朝林子外逃跑。
黑衣人恼羞成怒,疾言道:“十三弟,快追上他们,务必不要留下活口!”言毕,两人迅速的去追赶偷听者。
到了林子外,才有了些许的亮光,李存孝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十几丈开外的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边跑边朝身后放暗器。透过侧脸,李存孝猛的想起他们俩就是白天在陆凌萧身边的两个人!
李存孝惊疑不已,暗想道:“莫非是陆小弟防着我,或是有意接近我?但晚宴时,陆小弟就和他们分开了,他俩或许只是凑巧发现了我才跟踪的。而且他们俩的身手远不及陆小弟,陆小弟怎可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险?”想到此处,李存孝心里舒坦多了。
两个偷听李存孝和黑衣人讲话的人,正是张悠苠和陆紫霖。在张顺带领羽林军包抄吴府时,就已经惊动了长安城,张悠苠和陆紫霖担心陆凌萧的安危,就偷偷的在吴府周围打听动静。
在张顺带人离开,确保吴府已经安全时,两人正想返回赵府,却偶然发现李存孝从吴府溜了出来,并和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城外的树林里。张悠苠和陆紫霖觉得奇怪,就暗中跟踪了过去,却不想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快到城门口时,张悠苠和陆紫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套在城墙上,顺着绳索爬上了城墙,那些城墙上的守卫竟然也没发现。
黑衣人催促道:“十三弟,我们快跟上去。”
李存孝道:“四哥,再追上去,就会惊动长安城的守卫,这样怕是不妥。”
黑衣人正眼看了看李存孝,眼中满是狐疑之色,问道:“十三弟,你是不是认识他们,才故意放走他们的?”
“四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人轻功高强,又会使用暗器,想捉住他们谈何容易?”
黑衣人深呼一口气,叹道:“只可惜这里是长安城,不是我们的地盘,办起事情不免要畏首畏尾。”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陆凌萧辞别了吴公约和李存孝,就回到赵府。
陆紫霖看到弟弟平安归来,双手合十,诚心道:“总算是老天有眼,化险为夷了。”
陆凌萧苦笑道:“若真是苍天有眼,就不会善恶不分,颠倒是非黑白了。”
张悠苠道:“既然萧弟相安无事,我们这就出发赶往河中吧!”
陆凌萧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我们这就辞别赵大人,然后出发。”
三人到客房里收拾好行装后,恰巧碰到赵文杰从书房出来去上早朝。
陆凌萧拱手道:“赵大人,这些天在贵府多有叨扰,我等这就告辞。”
赵文杰还礼道:“哪里哪里,几位在寒舍小住了几日,吴某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