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然被这样的他吓到,“你怎么……”
“怕不怕?”他把夹克扯下来,拿在手里,嘴角拉开一抹痞痞的笑,瞬间又恢复成原来的他。
“傻媳妇,这是伪装,是气势,也是最后的倚仗……”
当然,如果对方最后没有被吓到,那他很有可能完蛋。
“你这是赌博!用命赌!”
“放心,肯定会赢,我还没跟你生娃娃呢……”
回想起曾经一幕,攥着银行卡的右手缓缓收紧,女人心里说不出是暖多一点,还是苦重一分。
纠缠这么多年,他们早就离不开对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也罢,他想做什么,她支持就是了。
却说出了面馆的殷焕,几个电话就火速联系上兄弟们——
“一山,你还在不在工地?”
“在的,哥儿几个正吃午饭。”
“你现在马上去福源酒楼,能带的兄弟全部带过去,记得操家伙。”
“出事了?!”
“肥仔被人群殴。”
“操他大爷的!等我,马上就到!”
殷焕好不容易截到一辆出租,“师傅,我知道是现在交班时间,但我确实有很急的事情,性命攸关,能不能帮个忙?”
“去哪里?”
“福源酒楼。”
“行了,上车吧,虽然挺绕的,看你这么急,我就当做件好事。”
“谢谢!”
他今天陪媳妇儿逛街,没开摩托过来,所以才拦的出租车,前几辆都说交班不载人,还好遇到个爽快的……
“叔,能不能快点,真的很急!”
司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我尽量。”
这厢,救兵还在路上;那头,肥仔已经奄奄一息。
“……穿得这么穷酸,还敢来这种地方……肥得像头猪,又蠢又丑……”
肥仔不说话,身体抱作一团,倒在地毯上默默忍受着拳打脚踢,连痛呼和闷哼都带着压抑。
他越犟,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就越重。
“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行,不吭声是吧?我倒要看你多能忍!强子,去包间拿个酒瓶出来。”
被点名的某人进了包间,隐约传出说话声,显然,里面还有人!
“华少,给。”
男人握着瓶颈狠戾一笑,甩手砸向墙面,砰——
瓶身碎裂一半,只剩半截,参差不齐的缺口,在廊灯映照下泛出凛凛寒光。
华少握着,邪笑着,朝肥仔走去。
众人停止踢打,识趣退开。
“你说,我是扎哪里好呢?”阴沉的目光扫过肥仔的脸、前胸、后背,最后停留在胯下。
“华少想送他去练葵花宝典?”
顿时,一阵哄笑。
肥仔轻颤,冷汗浸湿了后背,却依旧忍着,一声不吭,像在跟谁较劲。
谈熙就站在侧方拐角,眉心一紧,肥仔的态度……很反常!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在谈熙看来,肥仔性格敦厚,是那种“打不过,早认错”的人,战斗力不强,没有混子身上那股狠劲,所以成不了先锋,只能管管后勤。说白了,就是个软蛋!
这样的人,成就不一定多大,但活得长久。
可现下,他却闷声不语,拒绝服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像要证明什么,抑或,做给谁看?
情况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得,这人骨头硬,等着我给他松松筋……”手高高抬起,半截瓶身折射出刺眼利芒。
“住手!”
一声娇喝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沉寂三秒后,又热烈起来:
“妹妹打哪儿来?长得忒水灵……”
“先叫声儿哥哥来听。”
“这种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女孩子看,等收拾完这头肥猪,咱们再一起h……”
谈熙目不斜视,盯着男人手里高高举起的酒瓶,轻描淡写:“我全都拍下来了。”
场面一窒。
“并且发给朋友,让他五分钟后报警,所以,”话音稍顿,冷眸扫过众人,“你们还有五分钟……”
面面相觑。
“臭婊子!录像交出来!”男人举起的手放平,半截酒瓶调转方向直指谈熙。
“晚了。你就算拿到录像也没用。”
窃窃私语,不安发酵,骚动越来越大。
“华少,怎么办?”
“她不会真的报警吧?”
“万一警察来了……”
他们有钱,可是没权,到了警局还不是个平头百姓,一视同仁。
“慌什么?!她说拍,你们就信?”
谈熙走到肥仔身边,蹲下,“要不要紧?”
摇摇头,蜷在地上的人坐起来,靠着墙壁大口喘息,脸上青紫交加,血污骇人。
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怒意,谈熙站起来,一脸漠然。
“你可以不信,”抬腕,看表,“还有四分钟。”
骚动再起,空气中明显飘浮着不安的气息。
“万一她真的报警……”
“华少,算了,里面的人一直没表态,你何必出这个头?说不定人家还觉得你多管闲事。”说话人往包间方向瞟了瞟。
华少目露犹疑,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懂?
可错过眼前的机会,要想跟那位搭上线,就难了!
谈熙挑眉,之前明了五分,那现在就明了八分,这个被称作“华少”的是在帮人出头!
“三分钟。”淡淡开口,谈熙松了口气,对方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而她只需适时加上一把火。
“华少,听小弟一句劝,反正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