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组长姓陈,单名一个叙,来自民大。
身高180,裹着作训服都能看出肌肉线条,宽肩窄腰,孔武有力,本该走“型男”人设,却因时常摆出一副凶相,硬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悍匪”那一挂,看上去还挺能唬人。
此刻,他正怒瞪虎目,紧盯许泽。
李奎闻言,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好似猜到什么,旋即询问:“你有什么不服?”
“报告教官!我怀疑十组耍诈!”
“哦?这话怎么说?”李奎脸上闪过不自然,很快掩盖下去。
被算计到底不是什么好体验,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会有人提起。
眼下陈叙当着所有人的面摊开来说,李奎想装傻都不行。
也罢,都是些不省心的小崽子,可劲儿闹
“十组比我们早回来一个多小时,可能连路都没开完就选择逃跑;其次,大家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麻烦,只有十组,每个人还是好好的。综上,我有理由对十组提出质疑,请教官裁夺!”陈叙义正辞严,一席话说得那叫有理有据。
李奎心里默默叹息,面上却不偏不倚,“许泽,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某人出列,冷眉冷眼,硬声道——
“全他妈放狗屁!”
哗!
全场大笑。
“七组组长挺牛啊!”
“这话忒爷们儿,你看对方脸都青了”
“不过,陈叙的话也不无道理,七组人确实好好的,连衣服都没弄脏。”
“三组和七组撕,反正与我们无关,看戏就好。”
“也对,咱不掺和,就瞅瞅”
李奎绷紧的面皮不由一抽,冷声警告:“许泽!注意你的言辞!”
“实话实说而已,大家反应不用太大,习惯就好。”
噗——
这话说得好像陈叙未来还会放很多“屁”一样。
“你在转移注意力,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我提出的质疑!”明明气到头顶冒烟,陈叙的语气却极为克制,这种情况下,还能从根本上去揪许泽的错漏,不可小觑。
谈熙不由看了他一眼。
必须承认,四肢发达不代表头脑简单。
许泽想用言语羞辱令陈叙知难而退,可惜,对方不上钩。
徐杨正准备出声,被谈熙一记冷眼拦下,只好乖乖站着,像个受气小媳妇。
倒不是她故意针对谁,关键徐杨这个大嘴巴,骂架撒泼还行,若是正儿八经讲道理,分分钟给人秒到妈都不认识。
谈熙这才阻止他上去添乱。
“你是七组组长,对组员一切行动拥有指挥权,相应地,也必须承担责任。你应该不会没品到拿自己的伙伴当替死鬼吧?”
“陈叙,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许泽怒斥。
“没别的意思,提个醒而已。看你这么生气,莫非被我说中了?”
谈熙目光骤凛,他是故意的!
故意激怒许泽!
“组长,不如我来替你回应,如何?”谈熙扣住许泽已然握拳、亟待挥出的手,目光清泠,面色冷冽。
犹如一盆凉水,把他满腔怒火浇灭。
“拙劣的激将法而已,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谈熙淡淡开口。
许泽恍然,继而大悟:“好,交给你了。”
陈叙遗憾地收回目光,可惜
而陆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视线落到谈熙扣住许泽腕口的手上,目光倏地暗沉。
时璟只觉后颈发凉,不由缩了缩,打哪儿来的冷风?
陈叙看向谈熙,“你要替他解释?”
“错!自始至终,我们都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比你们早,就是比你们早;全身上下比你们干净,就是比你们干净。不服?忍着!”
陈叙拧眉,谈熙一开口,他就感觉到无形中笼罩下来的威压。
此人,绝不简单!
没有给对方过多反应和组织语言的机会,谈熙紧接着开口:“相反,七组还要向三组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叙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
这人是不是有病?!
谈熙轻笑,娓娓道来:“首先,你之前说的话,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虽然披着质疑的外皮,可实际上已经构成诽谤。其次,照你刚才那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回来早就意味着逃跑,衣服没脏就等于没遇上麻烦?”
“”未作回应。
谈熙目光陡然凌厉:“说话!”
陈叙全身一震,“你”
“是,或不是?!”
“是。”陈叙咬牙,但他也并非吃素的,话锋一转,“不过,这至少能说明你们组的确存在问题,不是吗?”
“如果表现优异也是问题,那就算吧。”谈熙勉为其难。
陈叙被她不要脸的劲儿哽住,“就你们?表现优异?笑话!”
“回来比你们早,身上没你们脏,事实证明,七组确实比三组优秀。”
“谁知道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谈熙啧声,“看来诽谤的成本太低,你还上瘾了?”
陈叙怒目直视,“你说我诽谤,行,那就请你说说这一路上你们究竟是如何克服万难,开挂一样比我们早到近两个钟,还一身整洁。今天如果不交代清楚,那就证明你心中有鬼!”
“交代?”谈熙冷笑,“你算哪颗葱?我凭什么跟你交代?”
陈叙既羞且恼。
谈熙突然转身,面前高台,视线扫过众教官,只在陆征身上多停了零点一秒,最后定格在李奎身上,“就算要交代,我也只会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