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少年的父亲为什么不出来制止,这老头儿的妻女在哪里,怎么不来劝阻?”金武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对老人年轻的时候就在一块玩耍,后来,他们长大成人了,彼此间就产生了爱意;这怎么可以啊?虽说他们不是亲兄妹,但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男孩的父亲就把那个养女嫁到外地去了。大家都以为这事就算平息了。没想到,这男孩竟然为了那女孩不娶,老父亲被他气死了。他一个人也跑出了村子,直到前两年他才带着她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就是要上刀山的男孩。”
“这上刀山的主意是谁出的?”果腹好奇的问道。
“这是由来已久的习俗,只是很少有人做,更很少有人做到,今天你们算是开眼了。”
那少年站在天梯下面仰望这天梯,握紧了拳头。他走上前,手脚并用的开始往上爬。每爬过一个台阶,上面都留下鲜红的血迹。他爬的越来越高了,鲜红的血迹有的从空中洒落在地上,也有的凝固在钢刀的利刃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有的人吓得闭上了眼睛,太残忍了。可是,那个少年咬着牙一步步爬到了顶尖,硬是没吭一声。
他爬到顶尖倒立在钢刀上,鲜血有一次洒向了围观的人们。他艰难地起身,开始了下天梯。又是一路血迹斑斑。他跪倒在一位头顶兽帽,手握权杖的老人面前,乞求他赦免娘亲的罪过。
“那狠心的老头是谁?”钱宝说道,“摆什么臭架子。”
“年轻人,别太狂了,小心祸从口出出,他就是本村的大祭师,他可是能上刀山下火海的神人啊!”
“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还能站在这?”金武思索道,“这人不简单啊!”
“我看他不就是衣服穿得花哨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果腹不满的说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们就不这么说了。”
那祭师用手中的权杖托起那少年的手臂说:“去,接你的娘亲吧,她在等着你呢,孩子。”
那少年对着祭师跪拜道:“谢谢,祭师大人成全。”
少年一瘸一拐地艰难地向远处的一座庙宇走去。
“今天,有位少年为了自己的娘亲上了刀山,接下来我就下火海把这消息送入地府,免去那可怜娘亲的地狱之苦,点火祭神!”祭师高举手中的权杖说道。
人们手拉着手围绕着篝火开始载歌载舞的旋转着,看着这种画面他们三人都有些惊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发誓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
火越烧越旺了,一大堆干材不一会的功夫变成了通红的炭火。祭师赤脚踏在炭火上,把火花踢得四处飞散。人们围着他欢呼!这个不平静的夜晚,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他们三人走进客栈,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一口气压在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大哥,二哥,明天咱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果腹一脸忧郁的说道,“我呆在这里,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好像快死了?”
“大哥,我也有这种感觉,浑身都不舒服。”钱宝也抱怨道。
“好吧,咱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鬼地方,”金武虚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我也不自在。”
“三位客官,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是要休息,还是——”小二哥迎面走来说道。
“唉,恐怕今晚我要失眠了,”钱宝一脸无奈的说道,“果腹,要不咱俩一块睡吧,还能说说话解闷。”
“客官,别烦心,你们要是睡不着,我叫老掌柜来,”小二边说边叫道,“掌柜的,出来讲个故事吧?有客官要失眠了。”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从内堂里走出来,嘴里还捣鼓着:“臭小子,叫这么大声干嘛?老头子,我还不聋呢?”
“三位公子在舍下吃住还习惯吗?”老掌柜谄笑道,“有什么不满尽管提。”
“多谢老掌柜款待,我们三人还有些事,明天一早就准备走了。”金武拱手道。
“唉,多可惜啊,我们这儿山清水秀,你们该多呆些日子,也枉来这一趟啊?”老掌柜摇着头叹息道,“既然要走,那也不能让你们白走这一遭啊?让我来跟你们说说咱这染溪村的来历吧?”
他们一行人跟着老掌柜坐在桌前,老掌柜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又拼命地咳嗽了一阵才慢悠悠的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一座荒山,也没有人烟,有一年一个商队经过这里。他们路过了染溪旁的荷花塘,满塘的荷花摇曳在碧绿的水面,别提有多美了。有人就下马摘了一朵荷花,突然山间弥漫起茫茫的白雾。这个商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这迷雾中走了出来。
他们回头,看到山顶下起了大雪,整个山顶都被白茫茫的白雪覆盖了。在平时他们翻越这山就挺费劲的,如今被大雪覆盖那就更不可能了。有些人不服气,赌气爬到雪山上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商队无法穿过大山,只好往回走,希望找到没有雪的山头绕过去。可是,他们走了整整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走出去。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沿着原路返回了。谁知到了家中,许多人都生了病,不久就去世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了。他也就是摘荷花的那个人,他非常的自责,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竟然害的这么多人丧生。他不久也生病了,他听人说佛家讲究因果循环。他想用自己剩下的时光赎罪,换取全村人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