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这句话，叶沁也顾不得问徐驰什么事情了，虽然她连何素茵究竟杀了谁都不知道，

叶沁仔细的听着从审讯室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到最后她竟有些同情起这个女人来了，

何素茵还叫殷素的时候，童年还算是幸福的，那个时候她的父亲还在世，父母都很是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只是很不幸，在她五岁那年，父亲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人世，只是留下孤儿寡母两个人，

后来惊人介绍，殷素的继父来到了她的家里，刚开始的时候也还算好，一切都很平静的过日子，可是没有想到，这继父一旦喝了酒，就不再是平时的那个人了，对待母女两个人都是拳打脚踢，这些还都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塑料袋套头才是最大的惩罚，每当小小年纪的殷素犯了什么大错的时候，继父就会绑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头上套上塑料袋，眼睁睁的看着殷素一点一点没有了呼吸，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才将塑料袋拿下来，

叶沁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不停的在生或死只见转换着，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知道了当时面对五十万的时候殷素所作出的选择，那不单单是钱，而是可以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希望，怎么可能不牢牢的抓在手里呢？

或许是叶沁太过于专注在自己的思考上面，所以审讯室内究竟后来说了什么，她竟没有听进去，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出现一个小女孩，一个满脸恐惧的小女孩，后来她竟有些恍惚，这个孩子究竟是殷素还是她叶沁了，后来还是走出审讯室的杨一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杨一拍了叶沁的肩膀一下，“你怎么了，整天都想什么呢”

“啊，没事，没什么”，叶沁想要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慌乱，

“头儿，何素茵都交代了吗？”

“嗯，都交代了，刘莹和肖凌云的事情，和我们推断的是一样的”

“哦，那她怎么就突然鼓起勇气面对她的继父了啊，按照常理推断，小时候恐惧的事物，长大后也很难战胜的”

“谁告诉你，她杀的是她继父了？”

不是继父？难道何素茵杀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似乎是看出了叶沁的想法，杨一叹了一口气，“她杀的是她的母亲”

什么？！叶沁几乎立刻石化在了当场，

后续的事情叶沁都没有参与，甚至于何素茵被移交看守所的时候，她也没有去看，她只是神情恍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杨一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叶沁，你刚刚没有认真听审讯过程”

“头儿，我……”，叶沁不敢说自己刚刚的确是走神了，

“何素茵的童年是不幸的，那三个人来了之后，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无助的小女孩，所以最后她选择了最恨的人下手”

“最恨的人为什么不是她的继父，明明是她的继父一直在虐待她，让她的精神上饱受摧残”

“施暴的人固然可恶，可是在漠然旁观的人又好到哪里呢？”

叶沁不喜欢这个案子，杀人的是何素茵，可是叶沁竟然同情她，

“头儿，何素茵用当年她继父对待她的方式杀死了一心为她找寻真相的刘莹……”

“嗯，叶沁，很多时候，受虐者会成为施虐的人，就像是童年时遭受家庭暴力的孩子，长大后往往会成为施暴的人”

“为什么？明明那种痛苦，自己已经经受过了，可是当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就会把这种痛苦施加给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杨一突然不想继续和叶沁讨论这个问题了，难道是因为这太过于残忍了，所以他不想叶沁经历吗？可是终究是要面对的，警察会面对很多各种各样的罪犯，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你每天望着深渊，深渊也同样回望着你’，他可不希望有一天，叶沁会出什么事情了，毕竟叶沁少年的时候，也曾经被母亲家暴过，

“叶沁，你听我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那个样子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杨一，我害怕”

叶沁基本上对他的称呼只有‘头儿’，如今这样叫着，杨一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心疼，之前让叶沁休假，就是怕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没有想到徐驰会打电话叫叶沁回来听审讯的事情，

“怕什么啊，你是警察”，杨一打趣的说道，可是只有他的内心知道他是有多担心现在叶沁的样子，

“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厌恶的那个人的样子”

“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我在你身边，谭静也在，老徐和邹建也跟着你，你会好好的，成为一个英明神武的女神探”

听完杨一这样说，叶沁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人安慰起人来还真是不熟练啊，不过，也对，她有这么多人在身边，不会像何素茵一样变成童年时候自己最恐惧的怪物。

当天晚上叶沁很是破天荒的要求去谭静家借宿，平时都是谭静和谭妈妈要求，她才会去的，这次反常的举动倒是有些吓到了谭静，

趁着叶沁睡着的时候，谭静悄悄的走到外面给杨一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谭静，心里百味陈杂，叶沁如果不是警察，就不会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让叶沁脱去了那身警服呢？

还没有等谭静想出有效的方法的时候，就出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这天她像往常一样下班，走到地下停车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