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没有回应。
我见状,用大拇指顶住小刘的人中,用力的按下去,小刘还是没有醒。
“你把劲儿使大点儿!”刚子有些着急,他见我给小刘按摩人中,觉得可能会有效果,让我再加把力。可我大拇指的指甲都已经因为使劲,开始微微泛白。
按了将近半分钟,见小刘还是没有反应,我把食指伸到小刘的鼻子下,微微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这小子的呼吸此刻已经断断续续。我又把手指按到他的颈动脉,搏动轻微。
“还有气儿,怎么办?”我没了主意,用求助的眼神向四下张望。
之前被摔晕过去的“迷彩服”,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他关切的走到我们仨身边,看了看情况,知道小刘正处于昏迷状态,赶忙在自己的军绿色挎包里翻来翻去,掏出个脏兮兮的小瓶子。
“给你这个试试!”他把瓶子递给我。
我看见这个,觉得有用,赶忙把瓶盖拧开,把瓶口递到小刘的鼻孔前。
不消一眨眼的功夫,小刘就咳嗽着大口喘着气醒来。
“哎哟,肚子疼,疼的厉害。”他用手抚摸着自己鼓胀的肚子,向我和陈刚诉苦。
“既然醒了,赶紧拉,赶紧尿!”刚子知道小刘现在的急性尿潴留和急性肠梗阻已经十分严重,但小刘既然苏醒,就又增添了一分希望,他好奇的从我手上把瓶子抢了过去,闻了一下,随即便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全都留了下来,“这他妈是什么啊?”
“这俩兄弟这是怎么了?”看见小刘已经苏醒,看见刚子的窘态,“迷彩服”脸上浮现出笑意,他指了一下刚子,“兄弟你可够冲的,没晕没昏就这么直接的闻嗅盐。”
“这哥们儿,憋尿憋屎时间太长了,现在尿不出屙不出。”我指了指身边的小刘说道,“憋了总得有一昼夜了!”
“哟,这哥们儿忍耐力真强,可这样,太危险了,搞不好把自己憋死啊!”“迷彩服”一边说,一边指挥我和刚子,“你俩还不扶他起来,他刚醒过来,还指望他自己有劲儿站起来尿?”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听了这话,我和刚子豁然开朗,赶忙搀着小刘站起身,一把脱掉了他的裤子。
“尿不出来啊!”小刘尝试了将近半分钟,还是一滴尿也没挤出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刚子,说话时已经带有哭腔,这个刚才豁出性命也要救我的汉子,现在眼圈儿红了,“妈的,真憋坏了,我要死了!”
“要是有利尿剂就好了,哪怕没有利尿剂,来跟细管子,我给你当导尿管儿用,兴许也能帮你!”刚子有些着急,但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腾出来一支手使劲儿拍着刚子的后背给他鼓劲儿,“再试试使点劲,备不住这一次就行了!”
“真不行了!”小刘的眼泪就在眼圈儿里含着,他往下坠了坠身子,想要坐下,“让我歇会儿!”
“不能歇,赶紧的,尿出来就好了!”我也给小刘加油。
“别动兄弟,我有个民间土方法,但是你得忍住疼啊!”一边说着话,“迷彩服”一边四下踅摸,他捡起一根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树杈,走到小刘面前,朝我和刚子说道,“把这兄弟的上衣给我撩起来。”
024
我是亲眼看着“迷彩服”把树杈使劲儿捅到刘长水下腹部的关元穴上的,也是亲耳听到小刘是如何痛苦的惨叫,更是亲历了小刘是怎样缓缓的挤出了小股粉红色的尿液,随着尿液越流越多,小刘的撒尿的流速越来越快,尿液的颜色也越来越浅,最后终于变得澄清。
“行了!关元穴利尿,尿泡虽然憋的已经有点内出血,但好歹没憋爆,这一下,压力全泄出来了,死不了了!”“迷彩服”轻松的拍了拍手,不顾自己裤腿溅上的小刘的尿,掸了掸手上的土,“回头给他找点消炎药,把尿泡的炎症治一下,死不了了!”
话虽如此,但小刘尿完尿,还是又昏了过去。
“你看,又昏了!”我和刚子搀着又昏过去的小刘,有些费力,刚子催促“迷彩服”,“兄弟,把你那小药瓶,嗅盐是吧,再给他闻闻。”
小刘闻过嗅盐,悠悠转醒。
“三五天没吃饭,见着干粮得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要不然容易撑死;一天一宿没撒尿,得绷着劲儿尿,要不然……”“迷彩服”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容易脑缺血缺氧,然后就晕倒了。”
“大哥谢谢你啊,你这救我命了。”小刘躺在地上,挣扎着坐起身,他浑身无力,但好歹已经有了精神头,“您贵姓?”
“免贵,我叫郑勇,就因为个儿高,大家都管我叫大郑,我是这儿的森林公安,兼着防火员。”“迷彩服”看了看我们仨,笑了,露出了一口黄板牙,“我71年生人,今年18了,大伙儿应该都是我哥哥吧,那就叫我小郑吧!”
“别,大郑兄弟,今天谢谢你了啊!”小刘呲了呲牙,歪了歪嘴,试图站起身,试了两次都不行,“三哥陈博士,再搀我一把。”
“不用……不用站起来,大哥,坐着就行,坐着就行……”大郑急忙摆手,却不料会错了意。
“兄弟,不是,哥我这儿刚撒尿痛快了,现在想屙屎。”说罢,小刘一边褪着裤子,一边蹒跚着夹着皮鼓忍着屎向树后走去。
营区里需要救护的,不只有我们仨,除了“迷彩服”大郑,是被摔晕后自己醒来的之外,剩下的不少临时拼凑的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