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在天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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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请原谅我用这样的名字。

也许，在你离开大约十年之后，我应该早就来纪念你，可是我总是提不起笔，虽然在所有时光的经离，在那些桃花灿烂的春日，在那些有着蝉声和柳树的故乡的那条小河边，我似乎依然能看到你的影子。

我也经常想起我的少年时代，在那样的安静的黄昏，我拖着你父亲给我做的那个小小的板凳，在少年的寂寞里走过那些生长着狗尾草和野花的小路，而你微笑着看着我，那样的场景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我知道你向往的爱情，你曾经给我读的那些诗句，你常常放在枕边的那些有着落叶满地和明月小楼的小说。你不让我看那些小说，你只是给我读那些诗句，更深露重，月华情浓。你对爱情是如此的微笑，你希望的爱情漫蒴海角天涯，无论风雨几度。

可是这个世界总会是如此的残忍，虽然在那样的时光里，我曾经以为你找到了梦里的绣球花，那一年你带我去集镇，在那里的一户人家，你指着那样的深红的那一种凝聚的花，告诉我那就是绣球。

你的婚礼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贪睡的我没有赶上，我只是看到那辆载了你的车，在那样的遥远里远去了，时光在那里定格，而你微笑的样子，我再也看不见。

那一年你带着满脸的泪痕来看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你。我只能看着你在那里放下给我的水果，转身离开。

那一晚我在厨房，透过昏黄的月色对着邻居家的屋顶看的时候，我看到你就站在那里，微笑着对我看着。我大叫一声的时候，你就消失了，窗外只是一轮安静的月。

三天之后你就去了，你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所有的价值和信仰自行离开了这个世界。你用那样一种浓烈的反抗去了，所有的人都说你太傻，可是也许只有我知道对你来说，也许这个世界，你已经找不到属于你的爱情，生活的延续对你来说只是一种痛苦。

我知道你是在临去的时候来看我，虽然那样短暂的一瞬我甚至没有看清你的样子，但是那一瞬间的微笑，我一生都会铭记。

你曾经告诉我要好好读书，要离开秋草和小路的安静。如今我已经不在老家的熟悉里，可是你的坟头，也已经没有我的脚步。

我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纪念，虽然也许怀念就是一种永远。在很多年后，在这样的一个落叶满地的秋天，我走在那样的路上，看着所有的遥远和时光并行成寂寞的时候，我想也许你会在那样的安眠里，依然会喜欢我给你的文字。

原谅小说里，那样的情节早已经不是你，我只是愿意用这样的方法来纪念所有你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在我心里，那一种美丽和所有的善，那一种深情和所有的浓烈，都只属于你。我将用所有的故事，来纪念那些所有的本真，这个世界也许我们改变不了太多，但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有那些美丽和善良，付出和伟大，才会是真正的永远。

谨此纪念。

武陵旧人

201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