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引了纪泽炎进了衙门。
周围百姓见他未交钱便入了衙门,纷纷惊叹不已,兴致大起,个个像鸭子似的伸长了脖子,瞻仰这老人到底是何许人物,竟有这么大本事!
林青龙心中一惊:“那兵丁怎的突然糊涂了?想来这便是幻术了!那幻术能迷惑人心智,果真方便的紧!若学会幻术,不用说去酒馆吃霸王餐了,就算去钱庄抢钱也方便许多,只对那掌柜说一句:把银子全都交出来,岂不立刻成了大富豪大财主?这幻术我一定要学会!”
见纪泽炎入了衙门,人群一阵熙攘轰动,抢到衙门口看起热闹。林青龙也随着人流走到衙门口跟前。
那县官是一个胖子,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是包粽子,他一张大脸上挂了一颗酒糟鼻,面色苍白,眼神迷离,显然有些酒色过度的征兆。
县官见纪泽炎傲立厅中,立刻大怒,吼道:“呔!你是何人?为何见本官不跪?竟敢藐视公堂,呔!来人啊,四十大板伺候。”
“且慢!”纪泽炎微微笑道:“小老儿斗胆请问大人,小老儿为何要跪?”
县官抽了抽鼻涕,叫道:“呔!你是草民,本官是七品县令,草民见了官,自然要跪!这可是天理!”众人见他竟用袖拭去鼻涕,很不雅观,纷纷掩口偷笑,县官见了,更是恼怒:“你们笑什么笑?小心本官判你一个藐视公堂的罪名,重打四十大板!”众人便不敢再笑。
纪泽炎又笑道:“请问大人,儿子见了父亲,是否要跪?”
那县官是花钱捐的官,脑子不大灵光,听了这话竟顺着回答:“那是自然要跪!那是天理!”
纪泽炎又问:“若父亲乃是一介草民,儿子做了官,到底是父亲跪儿子呢还是儿子跪父亲?”
“呃?”
那县官的脑袋里显然是一团浆糊,听了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自语道:“这确实是一道难题呀!若是按天理,草民应当给当官的下跪,那父亲便要给儿子下跪,那岂不是大不孝吗?若是说儿子给父亲下跪,却又成了当官的给草民下跪,要让本官给贫贱的草民跪,那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听了这话,又都忍不住笑。
唯独林青龙观察到一个细节,便是那县官身边站立的县丞想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连同衙门厅两侧手持水火棍的兵丁也是如此,好似都失了魂一般。想来也是被纪泽炎的幻术迷惑,可他又是何时对他们施展的幻术呢?
正深思间,突然听纪泽炎厉声道:“狗官!”
一介草民竟敢辱骂县官?围观众人鼎沸的人声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唯独一个小男孩悄悄的低声道:“天啊,这位老爷爷敢咆哮公堂!”又去扯他娘的裙子:“娘,这得打多少板子!”
正当众人瞠目结舌,更令人咋舌的事发生了!
那胖县官竟然神态怅然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大哭着跪倒在地:“爹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爹啊!孩儿不孝,不能做了官就忘了本,孩儿不是人,是畜生!”
纪泽炎严肃道:“你是不是贪官?是不是狗官?”
胖县官点头如小鸡啄米:“孩儿是贪官,孩儿是狗官,孩儿罪该万死啊!”
纪泽炎接着说:“你上对得起皇上吗?下对得起百姓吗?你是不是应当引咎辞官?是不是应当回家种红薯?”
胖县官哭喊道:“孩儿对不起皇上!孩儿对不起百姓!孩儿应当引咎辞官!孩儿应当回家种红薯!”
这是围观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拍手大笑,一时间,笑声鼎沸,人群熙攘。
见这般滑稽之事,林青龙忍不住也开怀大笑。这幻术玩弄人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太有趣了!心中疑问同时冒了出来:之前只见纪泽炎眼中有激光射出,到底是如何实战幻术的呢?
纪泽炎见闹得差不多,便收了手,笑呵呵的从衙门厅四方步踱了出来。
“纪先生,恭喜您收了一位知县老爷当儿子,不知以后我见了您是不是要下跪啦!这幻术倒十分有趣,快些教给我吧!倘若我早些学会幻术,在千王城时便能用幻术捉弄人了,多省时省力,也不必求那些孤魂野鬼了!”林青龙自小便喜欢恶作剧,若是他学会幻术,那便是助纣为虐,说好听点儿就是如虎添翼。
纪泽炎一面引着林青龙甩开热火朝天的人群,一面讲述这幻术学说:“很久以前幻术只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幻术兴盛之后成为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或药物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幻术在三百年前传入鬼仙门,门主虚无子发现鬼差的阴阳眼拥有使用幻术的天赋,只苦练幻术三年,便成了这世上最强的幻术大师,根据鬼仙门文史记载,虚无子的幻术可以令人萌生自杀念头。先利用幻术迷惑,然后篡改他人的记忆,令目标产生厌世情绪,从而自杀——这招被称为‘天罚’,是现如今最高级的幻术。”
林青龙听的神往,惊奇道:“天罚么?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人性命,这可太神了!倘若我学会了,便教山智林那老杂毛去抹脖子自尽,省得他再派他手下的爪牙找我的麻烦。”
纪泽炎道:“若是幻术练得出神入化也能跻身高手行列,不过当今修道者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