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出门闲逛,也跟着出了门,颜枫院就剩下夏姜芙和宁婉静婆媳,“年轻人爱凑热闹,你怎么不和皎皎他们一块去?”
年前京城上下安安静静的,年后过年气氛高涨,街上人山人海,听说摊贩都比往年多上一倍。
宁婉静见她从抽屉拿了两根红丝带转去西次间,笑着跟上前,“初二和八妹妹她们出门转悠,平日两刻钟走完的路拥挤得半个时辰才走一半,我有些招架不住。”人一多,小偷就猖獗起来,那天宁婉如的荷包被偷了,她们出门不到两个时辰又回去了,折腾得不轻。
“太平盛世才有的景象,要不是你父亲耳提面命,我巴不得天天往外边跑呢。”顾泊远拦着不让她出门,理由是刑部休假,治安松懈,前呼后拥最容易招来刺客,“星辰啊,你说你父亲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让她出门就算了,别庄也不让去,天子脚下,谁敢明目张胆行刺不行?
宁婉静失笑,顾泊远严谨寡言,唯独牵扯夏姜芙才会喋喋不休,“父亲是担心您,街上熙熙攘攘,风雨不透,万一遇着歹徒,连逃的地儿都没有。”
“皎皎他们出门他倒是放心。”夏姜芙小声嘀咕了句,接着说起另一事,“你八妹妹不是喜欢雪肤膏吗,我让秋荷又研制了几瓶,你抽个时间给她送过去。”步入屋子,夏姜芙问宁婉静跳不跳,见宁婉静指着桌上的话本子,自己脱了外裳,垫着脚,慢慢挥舞丝带。
夏姜芙身上穿着身玫红色中衣,身段婀娜多姿,粉面桃腮,和十几岁少女没什么两样。
宁婉静想,这副情形被外边人瞧去,又该惹来诸多说辞了。
众位夫人私底下讽刺夏姜芙人老珠黄还将自己作闺阁小姐打扮,不相夫教子整日钻研美容养颜迷惑男人,本该端庄婉约的侯夫人硬生生成了狐媚子,夏姜芙的存在颠覆了她们对正室知书达理的认知,所以才群起而唾弃。
跳舞时的夏姜芙和平常截然不同,她神色恬淡,专注认真,浑身透着贵不可言的气质,要是其他夫人在,定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半分轻视来。
半个时辰后,夏姜芙才停下动作,取下旁边架子上的巾子擦拭额头的汗,气息不稳道,“会不会无聊?”
“不会,我翻话本子呢。”宁婉静举起手里的话本子,“三弟说这本在霸王票榜第二,潜力大,我没事翻翻,别说,还真吸引人的。”
估计是姑娘们找着感觉了,话本子一本比一本精彩,而且故事连贯性也强了很多,连她都爱不释手。
“这本我没来得及看,得你称赞的,故事必然精彩。”夏姜芙身上汗腻腻的,和宁婉静道,“你继续看,我去罩房换身衣服。”
“您去吧,我接着看。”
夏姜芙出来又是半个时辰后了,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衫,整个人容光焕发,宁婉静收起话本子,“改明日我也寻两根丝带跟着母亲跳舞......”
“好啊。”
“对了母亲,我想与您说一事。”宁婉静挽着夏姜芙手臂出门,“我身边的郑嬷嬷您是见过的,她是我母亲身边的老人了,近日我母亲身体不适,我又不能侍奉其左右便想让郑嬷嬷替我回国公府尽孝。”
“你自己事你作主就是了,只是郑嬷嬷走了,你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宁婉静老实道,“我给回乡投奔儿子的奶娘去了信,她回信说愿意回来。”
这件事她和顾越皎说过了,顾越皎让她自己看着办,她想了想,还是和夏姜芙说声比较好,不是她担心夏姜芙嫌她事多,而是想和她交个心。
“她回来再好不过了,否则要我找个嬷嬷伺候你我还真找不到。”夏姜芙拍拍她的手,语气轻柔,“你母亲既然生病了,我让库房挑些药材过去,越泽他们从蜀州带回来的,全当点心意。”
蜀州药材名贵,宁婉静没有多想,笑着道了谢,陪夏姜芙在花园闲逛。
夏姜芙越看宁婉静心里越发满意,想到不久后身侧又多一名儿媳妇,脸上的笑就怎么消不下去了。
这几日断断续续又下了几场雪,园子里的雪雕身形变得笨重,粗犷,经过木桥时,前边传来咯滋咯滋的脚步声,夹杂着顾越流独特的嗓音,“三哥,你是商人,咋能大公无私把镯子还她呢,商人是什么人,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人,你表现得太差强人意了。”
夏姜芙循声望去,就看兄弟几个踏雪而来,顾越流抓着顾越泽衣袖,一副‘怒其不争’的神情。
“六弟,三哥做事自有分寸,你想想,爹如果知道咱赢了孙大小姐的定情信物结果会怎样?”还回去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顾越泽低着头,不发一言,倒是顾越流和顾越白为此争吵起来,夏姜芙假意重重咳嗽了两声,“小四小六,你们做什么呢?”
二人俱是一愣,随即阔步走了过来,顾越流先声夺人,“娘,您在呢,我们正说孙小姐的事呢,三哥将镯子还给孙小姐了,亏大了。”定情信物价值连城,怎么能不敲孙家一笔就把东西还回去呢?
夏姜芙眯了眯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