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去年闹到宫里不就是因为刑部打扰了她睡觉?
为防止事情再发生,秋翠认真凝视着夏姜芙,语气笃笃,“夫人,您的皮肤好着呢。”
双膝跪地的顾越白连连点头,“娘,整个京城就没比您好看的人......”
“闭嘴。”夏姜芙冷眼扫过去,摆手示意秋翠回屋找镜子,训衣衫不整的顾越白道,“少给我灌mí_hún汤,我怎么和你们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着重保养,孝之始也,你倒好,仗着我和你爹给了副好皮囊就肆意挥霍,深更半夜饮酒作乐,看看这脸憔悴的,出去别说是我夏姜芙生的,丢我的脸。”
顾越白揉着自己脸颊,半信半疑,“不至于吧?”
见秋翠端着镶金框的镜子出来,他起身上前,接过镜子照了照,“还是好看的啊?”
夏姜芙哼了声,“亏得生在我肚子里底子好,否则到说亲的年龄,看看谁肯嫁给你,回屋睡觉去。”
顾越白恭敬的把镜子递上前,中规中矩作揖行礼,“娘,我去宅子是替您询问保养的方子的,别说,真叫我给问了出来。”顾越白顺势坐在榻前的矮凳上,眉飞色舞说起夜里见闻,夏姜芙被保养方子勾起兴趣,吩咐秋翠取了珍珠膏替她敷面,兴致勃勃听顾越白说着。
正起劲的时候,嬷嬷匆匆忙进来,甚至不曾通禀,“夫人,夫人,皇上命您清晨进宫,四少爷犯了事,皇上怕是要杀鸡儆猴了。”
急得嬷嬷来回踱步,但看母子二人安之若素,脸上没有丁点忧色,边上的秋翠手勾了膏轻轻涂抹在夏姜芙脸上,她无奈拍大腿道,“我的夫人哪,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敷脸呢。”
“急什么急,我还没告刑部一群人搅我好梦呢,他还敢恶人先告状,无非就是仗着侯爷不在京,哼,给我等着,待侯爷回京,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夏姜芙顾及面上敷着珍珠膏,要知这珍珠是顾泊远去南海打仗带回来的,精贵得很,她可舍不得白费了这些珍珠,因此绷着脸,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我的夫人,是皇上要追究四爷,您还能和皇上闹?”
这话听得夏姜芙不喜,瞪着眼就欲发怒,顾越白察言观色先一步道,“皇上治罪可得有凭有据,我是去寻保养方子的,可没做其他,皇上总不能信口雌黄污蔑人吧。”
夏姜芙赞同的竖起大拇指,顾越白得意的挑了挑眉。
母子两一唱一和,气得嬷嬷跺脚,气急败坏转身走了。
烂泥扶不上墙,夏姜芙这辈子是没救了。
皮囊能有儿子的前途名声重要?真不是侯爷看上她哪点。
当然,她要是拿这话问夏姜芙,夏姜芙脱口而出就能给她答案,“顾泊远不就是看上我这副好皮囊吗?”
嬷嬷不问,何尝不是心底清楚答案。
“娘,嬷嬷也管得特宽了,不如儿子和祖母说,让嬷嬷还是回寿安院伺候得了。”顾越白适时讨好夏姜芙道。
“别,让她就在颜枫院待着,有她在,你祖母放心些。”她仰着头,珍珠膏里添了薄荷和甘露,浸得皮肤冰凉水润,“接着说方子的事儿,效果好的话先让你大哥试试,他去了刑部,风吹日晒,早出晚归,皮肤太粗糙了。”
顾越白眼神一亮,此事正合他意,他没和梁鸿打过交道,梁鸿抓着他不放,极有可能是和顾越皎不和,他今晚纯属被顾越皎拖累,能拿顾越皎做实验,他求之不得,不过嘴上却略有踟蹰,“那多不好,万一方子有问题,不是害了大哥?”
“成,那就你先试试,你爹不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出事。”夏姜芙从善如流道。
“......”顾越白忙摆手,“还是让大哥试试吧,他黑些,效果更立竿见影。”
“也行,你们兄弟两商量。”房里静悄悄的,夏姜芙见碗里还剩些珍珠膏,让秋翠给顾越白抹上,别浪费了,顾越白脸色一皱,趁夏姜芙闭眼休憩,忙向秋翠求饶,他是男子,真不想像五弟那样顶着“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的名头。
秋翠看得好笑,不动声色收了碗,示意顾越白去边上坐,否则夏姜芙睁眼,逼着他抹珍珠膏是跑不了的。
顾越白神色一松,他本就眉目英俊,委实不需画蛇添足。
难得有机会陪着夏姜芙,他坐在一侧,安安静静不说话,到时辰了不忘提醒秋翠替夏姜芙将脸上的膏刮了,用清水洗干净。
不知嬷嬷在老夫人跟前说了什么,老夫人让夏姜芙去寿安院用早膳,阴雨绵绵,夏姜芙夜里没睡好,急着去别庄泡温泉,回丫鬟道,“和老夫人说,一起用早膳的机会还多,待我从别庄回来,亲自去寿安院给她老人家请安。”
言外之意,今早不过去了。
丫鬟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夏姜芙与老夫人不和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哪儿会给老夫人面子,她福了福身,躬身退下。
老夫人听了丫鬟的话,生了好一通闷气,待外边传来夏姜芙违抗圣旨,拒不入宫的消息她才阴转晴,转着手里的佛珠,和嬷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