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那颗心便也跟着沉了许多,难不成那些人也出事了?李安清想到这,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到杜若已轻声答来:“三爷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夫人,只是先前奴喊了许久也未曾见他们出来,估计也出事了…”
李安清即便早有猜测,可此时听到这话,面色却还是苍白了几分,她的心下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只觉得身子都忍不住轻轻打起颤来。
她纵然不了解三叔为人,可也知晓他手上的那些人都是数一数二的,若是连他们都出事了,那婶婶…李安清的面色越渐苍白,连带着身子也僵硬了许多,远处还有不少欢闹笑语声传至这处,可她却觉得浑身坠入冰窖无法动弹。
“对了…”杜若似是想到什么便又开了口:“夫人早先与奴说过,替夫人驾车的徐生好似也是三爷的人…”她想到这便又忙跟着一句:“奴这就去找他,看他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
李安清听得这话,倒是也回过几分神来。虽然她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可语气却还是镇定了许多:“既如此,你这就去寻人…”等这话说完,她眼瞧着杜若要走却是又跟着一句:“记得,不要让人察觉到你的异样。”
如今婶婶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还不知道…
若是杜若像先前那样六神无主的往外处跑,落入有心人的眼中,难免不生出什么是非。
杜若素来游走在内宅之中,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要紧性,她握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而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又给李安清打了一礼,口中应了一声“是”,跟着便又提步往外处走去。
而李安清眼看着人离去却是朝那远处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想起先前在殿中的周承棠,原先倒也未曾觉得,可如今细细想来今日这位安平公主较起往常却是安静了许多…难不成婶婶失踪的事却是与她有关?
若当真与周承棠有关…
凭她对婶婶的恨意,只怕婶婶如今是凶多吉少…李安清想到这,心下却又是一沉。
…
内阁之中。
底下坐着的两排是一群大学士,此时他们正在议论今日早朝上天子所说的话…坐着右边的那排大多都是朝中老臣,而坐着左边的那排却多是年轻官员,如今这新老官员各持意见自然是各说纷纭,一来二回却是闹得整个内阁都是一副轰乱景象。
而在这一片轰乱之中…
坐于主位的李怀瑾却依旧是素日的模样。
他的手中依旧握着一盏茶,耳听着这番哄闹,他的面上也无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低垂着一双丹凤目慢饮盏中的新茶。
茶香四溢,在这内阁之中铺散开来…
不知是因为茶香的缘故,还是主位之人太过安静,原先吵闹的众人竟都不自觉朝主位看去,眼瞧着那位还是不曾开口,他们各自张望了一眼,倒也渐渐停了声。却是又过了有一会功夫,位于右侧的老臣才站起身,他是朝李怀瑾拱手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不知李大人是如何看待此事?”
他这话一落,李怀瑾还未曾开口,坐于左首的新臣却也跟着一道起了身,他亦朝李怀瑾恭恭敬敬打了一礼,而后,口中是道:“大人,霍侍郎所提出的人痘接种法虽然的确稀奇,可倘若真能成功,那于我大梁、甚至于后世而言都算得上是造福天下苍生的一件大事。”
“徐大人这话说得简单…”老臣见他发言,也不等李怀瑾说话便径直转身朝人说道:“人痘接种,用得可都是活人,倘若此法不成,那本官倒要问一问徐大人,这些人命谁又可负责?”老臣说到这,却是又朝那位徐大人看了一眼,而后是又冷声一句:“难不成徐大人打算首当其冲,先体验一回霍侍郎的法子?”
那徐大人听得这话,面上倒也未有什么怒色,闻言也只是说道:“瘟疫之事困扰我们千百年也不得其法,如今总算有应对之策,我们又为何不去尝试一番?”他这话说完便又朝李怀瑾拱手一礼,是又恭谨一句:“倘若陛下同意霍侍郎此法,臣愿意首当其冲。”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如常,年轻的面容却显现出几分坚毅之色,等这话一落,身后的一众新臣也都跟着起身,他们皆朝李怀瑾一礼,口中亦跟着一句:“臣等亦愿意。”
十数人的声音格外响亮,一时之间,这个声音萦绕在内阁之中却是久久未散,这样的气势不仅让坐在对侧的老臣都怔楞了一回,就连原先停在那树枝上头的鸟儿也都忘记了动作。
李怀瑾耳听着这些声音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仍旧端坐在圈椅上,一双丹凤目却是稍稍掀起朝底下的一众人看去。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声调清平却是说道:“如徐大人所言,瘟疫之事困扰我们多年,如今既有法子,且先不论效果如何,都不该一概否决。”
“何况霍侍郎此法,若当真要说起也不是没有踪迹可寻…早年本官游历在外的时候,也曾听乡野之人说起此事。”
那老臣听得这话,面色也有几分难堪,他是又朝李怀瑾拱手一礼,跟着一句:“大人,微臣…”
李怀瑾闻言却只是摆了摆手,等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