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平说罢,转身登船。
码头上,左善言与张伯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航船沿着济水,往东而行,不多时日,便是出了济州的范围。行到了海面上,夏正平走出船舱,望着大海沿岸,不住叹息。
“再过十日,便是到了蜀州境地。沿岸的诸州郡县,各自为政。大夏皇权,能够控制的地方,除了巴州、济州,怕是没有几个州郡了吧?”夏正平拿出圆木盒子,仔细端详着,“这……究竟是谁送来的呢?”
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着这只圆木盒子,只是无法猜测出,究竟是谁在背后,告诫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
更何况,从这一段时间的种种迹象来看,明明自己就是那只蝉,似乎和这个寓意相悖论。
夏正平沉思起来,将圆木盒子,翻来转去,蓦地,在盒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六瓣梅花的印记。
“这个印记……似曾相识!”夏正平有些震惊,普通梅花,皆是五瓣,并没有六瓣的存在。
这个六瓣梅花的印记,只是在记忆中出现,似是某人的东西。或者说,是某人的特殊喜好。
“究竟是谁?竟然想不起来了?”夏正平有些伤脑筋,反复查看着那个六瓣梅花的印记,想要得到什么信息。
海风吹拂,夏正平聆听大海潮涨潮落的声音,脑海中却是沉思着,关于这个六瓣梅花印记的事情。
“黄安只是受人之托,看他那个样子,恐怕也是不清楚送这个圆木盒子的人,究竟是谁。”夏正平嘴里自语,“我就是那只秋蝉,夏默宇就是这只螳螂,那么谁会是这只黄雀,又会是谁拿着弹丸,打黄雀呢?”
夏正平思索,没有任何的头绪。夏默宇设计陷害自己,自己没办法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丞相就是那只黄雀?似乎不是,丞相年龄太大,想要做皇帝,也没有几年了吧?潼关守将郭轩?似乎也不是,常年驻军边外,不参与朝堂,对朝中局势不明,怎么可能会篡位自立?
思来想去,夏正平又是想到了六瓣梅花的印记,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在。
皇族之人,似乎只有异姓王爷雍王许光的女儿许千言,最喜欢梅花了。印象之中,夏正平曾经见过许千言,随身带有一。自己见许千言的时候,还在十二岁那年。
当时雍王进京,带着许千言,自己与她年龄一般大小,便在一起玩耍。似曾在那个时候,见到。
然而,雍王封地在西部,统治雍州一地,兼顾凉州数郡,早已不听从皇权。就是这次东进济州勤王,也参与了劫掠济州。事后,雍王率军回到了封地,压根就没有在京都耽搁。
更深一层次,许千言怎么可能会随军出征,来到济州呢?雍王乃是镇守西部的诸侯,率军出征,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会有丧命的可能。许千言是雍王许光的宝贝女儿,许光绝不可能,允许许千言随军而行的。
细想之下,夏正平依旧没什么头绪。自己与许千言,也只是十二岁那年的嬉戏玩耍的时候,有所交集。再往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看样子,到了巴州,可以考虑前往雍州一趟,找许千言问清楚这件事情了。”夏正平摇了摇头,与其自己在这里瞎猜乱想,倒不如直接去雍州问个究竟。
“只是不明白,这黄雀是什么人,拿着弹丸,想要夺取皇位的人,又会是谁?”
“如果送我这只圆木盒子的人,真的是许千言,她又为什么这样子做?”
要知道,自己和许千言,压根就没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