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段他故意拔尖了声音,学着东南口音,逗得崔冰咯咯娇笑,忍不住啐
道:“人家才不会像你这么说话。对哦,她真的成天不吭声么?不会闷么?”
小星笑着叹了口气,双手一分,顺着她脊柱按捏而下,道:“你既然知道她
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又要从哪儿问出来她闷不闷?”
“你这么说她,小心她知道了一剑刺死你。”崔冰笑着反手捶他一拳。
“刺死我,可就没人给你揉肩捶背了。”
崔冰脸上一红,本想扭开身子,可被按的着实舒服,当真不舍得,只好意思
意思,哼了一声道:“我将来成了天下第一的女飞贼,上哪儿买不着懂事的丫鬟。
才不要你。”
“你不是要劫富济贫的么,怎么好拿银子给自己买丫鬟?”
“我……我就穷啊!”
这般逗了会儿嘴,崔冰绷了一天的弦总算是松弛下来,一身紧的发硬的肌肉
也被小星揉的血脉舒泰通体发轻,软绵绵的直想躺下。
其实这等动作,放在江湖之上看,也有些太过亲密暧昧。只是崔冰幼时所在
之处满目尽是更加放荡大胆的情景,有幸脱身后又是跟着一个离群居的女贼,
师父压根不懂男女之防为何物,她这做徒的,至多也就是个似懂非懂。
她只是觉得小星这么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似乎不妥,可想到连屁股也被打过,
又不明白不妥在哪儿,心道反正没来脱她的裙子,应该无碍吧。
小星原本也只是打算帮她疏解一下,可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妙龄少女晕染双颊
的斜倚在身前,体酥神醉毫不设防,就算是柳下惠也免不了口干舌燥一番,更不
要说他早早便不是什么懵懂少年,也绝非正人君子了。
可惜此时此地实在不,他也只有自嘲一笑,收手柔声道:“好了,你早些
休息,明早肯定是无比热闹,可莫要贪睡。”
“嫁新娘子而已,峨嵋山的姑娘又不会多长一条腿,能有什么好看。”崔冰
下意识的往后蹭了蹭,不满的唔了一声,一副还想让他多按揉片刻的神情,浑然
不觉自己曾险些丢进火坑的清白已经在悬崖边走了一遭。
小星心下庆幸,多亏与她遇到的早,不然以她这副样子,一旦离了蜀州这较
为平和安定之处,不出三月就要被掳到不知哪家淫贼的地头,自此不见天日。
嘴上哄了一番,最后还是拗不过她水汪汪的乞怜眼神,明知多半是演出来的,
小星还是多给她按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算得以脱身。怕离开园子时与人碰上,
惹出无谓闲话,他干脆径直走到角落,轻轻一纵翻过了墙头。
一到了无人之处,他脚下便如棉絮落地听不到半点动静,别说崔冰听不到他
靠近,就是此刻在旁看他走路,怕是也捉不到一丝声响,多半会吓上一跳,猜这
小子究竟是人是鬼。
暮剑阁这种地方,谁知道藏了多少秘密,说不定能叫他在僻静之处撞见一个,
那可是大赚特赚。
可惜这种事情着实需要些运气,他特意沿着暗处一路摸回到住处,也没碰见
半个活人,反倒是在分出男女的下仆院口,撞见了一个埋头蹲着的丫鬟。
这种时候不去帮忙干活,也不怕被总管教训么?
走近一些,才听出那丫鬟是在低声抽泣,小星怜香惜玉的性子顿时冒出头来,
也不管认不认识,径自蹲在她身边,柔声道:“好妹子,你是受什么委屈了么?
谁欺负你了?”
他可没想到,这一句话,足足耗去他小半个时辰,生生蹲在那儿听那丫鬟痛
哭流涕的诉苦不休,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
要真是受了什么欺压也倒罢了,小星对这种事本就是能管则管,不能管托人
帮忙也要管,可这丫鬟委屈的实在是天马行空令他无从下手。
原来她就是之前那两个送饭丫头提过的丫鬟,不知什么时候起鬼迷心窍似的
认定了白若云,当然,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认为应该让她做个填房,至于正妻,
随便是个什么牙尖嘴利整日捧醋狂饮的混货就好。
她这厢一门心思落花有意落了一地,可白若云别说流水无情,压根是一无所
知。
小星哭笑不得,问她为何不去表明心意,她反倒理直气壮道:“我、我要是
那么举止轻浮,不知含蓄矜持,以后怎么能做白家的当家母?”
跟着仿佛自己也知道这话有些太过镜花水月,又嗫嚅道:“再说那时候若云
正和那个姓李的狐狸精如胶似漆,我总要等他清醒过来啊。”顿了一顿,又恨恨
道,“那女的好不要脸,就知道勾引若云!”
然后便是一串小星打不断话头的愤恨咒骂,小星啼笑皆非,性讥刺道:
“白公子要是这么容易勾引,你也如法炮制不就是了。”
那丫鬟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叽叽咕咕从三从四德说到七岁不同席不同食,提
到男女不杂坐时还偷偷瞄了一眼跟小星之间的缝隙,满面若非没人听我倾诉必定
把你赶到八丈之外的神情。
小星仰天长叹,几乎从这丫头背后看到一个穷酸秀才的晶莹轮廓。
本着终究不愿叫她吃了暗亏的心思,小星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道:“你和白
公子最亲密的情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