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同意所有的事她自己做,太难得了。」
我感慨:「是啊,小红鹰终于有了完全自由的翅膀。」
苏露带着我们走到一个地方,指着那边的雪山,对影儿说:「比利姆哥哥当
年就是指着那座山说: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短,这一辈子不多走一些地方,该
多么遗憾。这句话,我永远都记得。」
影儿点头,深表同意。
后来,这一天里,影儿又去看了夏牧场的小木屋,看了人畜混居棚,看了穷
到没有毡房的牧民住的草皮地窝子和牛粪糊成的棚子,一脸的凝重与不可思议。
晚上慢慢往苏露家走的时候,影儿叹了口气说:「这里的生活真的是太苦了,苦
的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真佩服你,你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当时怎么住得
下半个月?」
我笑了笑:「随遇而安呗,不就是半个月不刷牙不洗澡么。」然后又解释说:
「苏露家其实算是富户,09年的时候,拥有百只羊的牧民是很少数,这里牧民的
人均纯收入不到3000,所以生活是超级艰苦的。」苏露问:「一个月么?」我好
气又好笑:「当然是一年。」苏露惊讶的吐了吐舌头。
影儿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笑了笑:「那年苏露差点嫁人的时候,
我仔细查过。」
看着她们两个疑惑的眼神,我悠悠的说起那年,苏露要退学的时候,巴图尔
家用18匹骏马和200 只羊来求亲,当时物价便宜,这些价值20万吧,我当时生气
叫板,跟吐尔汗大叔说我出30万,买苏露妹妹一辈子自由。吐尔汗大叔和我吵了
一架,没要我的钱,只是同意我资助苏露继续上学,然后回绝了巴图尔家的求亲。
然后,我很疑惑当时大叔为什么这么看重巴图尔的聘礼,仔细查了些数据,才发
现这边的牧民的贫穷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影儿拍着胸口说:「还好你当时叫板了,要不苏露妹妹就得住在毡房里天天
烧柴做饭了。我以前还有些奇怪,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强烈的想帮苏露出来读书,
今天看完这些才真正明白了,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让苏露过一辈子这种生活,千
方百计也要把她弄出来。」
苏露在旁边幽幽的插了一句:「比利姆哥哥,你说的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
道。」我一愣:「你不知道提亲的事?」苏露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说走了嘴了。
苏露幽幽的说:「哈萨克的风俗,家里的女儿,就是要出嫁赚钱的,阿爸是
在家里牲口冻死一大半,最困难的时候,放弃了好大一笔的收入。阿爸对我真的
很好。」
影儿拍拍苏露的肩膀:「将来你有了本领,好好报答他。」苏露用力的点了
点头。
隔天早上,苏露骑马把我们送到了吉木乃县城,说她不去魔鬼城了,要在家
多陪阿爸阿妈两天,也赶一下简直网站的文稿,她过两天会去克拉玛依跟我们汇
。
在克拉玛依的晚上,我翻着这些天的照片,影儿自己看d 查资料,突然和
我说:「邢哥,你知不知道,哈萨克族的传统,女儿确实是用来赚钱的,求亲的
聘礼,会比养女儿的成本高很多,所以生漂亮女儿是很赚钱的。」我说我知道啊。
影儿d,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一旦女方收了聘礼,女儿就是夫
家的人了,男方要打要骂,都和女方家里完全没关系了。」
我愣了一下,问:「你啥意思啊。」
影儿有些后怕的说:「还好当时吐尔汗大叔没收你的钱,要不现在我就成了
偏房了。」
我郁闷的推了下她的头:「偏房你个头啊,我当时说的是买苏露的自由,又
不是说买她。」
影儿撅了撅嘴:「还不是一个意思。」然后抬起头,幽幽的说:「我还以为
我当年在深圳的时候,住8 个人的宿舍,已经非常的苦了,现在看起来,真的不
算什么。这一次旅行,幸好去了苏露家,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我嗯了一声,影儿继续说:「相比起牧民的生活,我们简直是在天堂里面,
看到那些牛粪棚,草窝子,脏脏的餐布,浑浊的饮用水,才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
是多么值得珍惜。」
我笑了:「现在知道七年之痒什么的,纯粹是无聊的矫情了吧?」
影儿笑嘻嘻的点头承认。
到了北京,又回归到日常的节奏里,稍微不同的是,影儿对苏露更加的照顾。
晚上,两个人和每天一样,并排坐在写字台前面做自己的事。影儿突然问:
「邢哥,我广州一个同事,在深圳出差,对酒店某前台一见钟情,正在群里求助,
你给出个意吧。」
我想了想:「先借口钱包丢了,加她微信,从微信里付款给她,请她帮忙结
房账和取现金救急。然后用这个借口请她吃饭,回广州后,没事在微信上找她聊
天,下次过去约她出去玩,请她到小梅沙看海,应该很快就能搞定了。」
影儿重重的掐了我小臂一下:「你用这种法子搞定过多少小姑娘?」
我笑着,但是蛮认真的说:「一个。」
影儿的脸居然有点红。
我笑了:「想起当年了?」
影儿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