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父亲姓什么?”
柯凡顺着他的疑问接下去:“姓什么?”
“姓曾。”
林漾一直紧握着的茶盏子掉到了桌上,发出“咚”一声。
楼下的唱段,不知何时变为了《霸王别姬》。
“我同姓曾的并不亲,除了我哥哥。我认他,但不认曾家。以后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他,而并非曾家。”
柯凡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你今天喊我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楼下的《霸王别姬》已唱到关键:这必是刘邦得了楚地了,招的兵丁都是咱们的乡亲……
她看向台下,“你不妨说说,曾黎今日,打算在这茶楼做什么?”
林漾明显僵住了。
“奉阳奉阳…他怕是,能毁了这茶楼吧?”
柯凡将“吧”字说出口,扭头看向面色苍白的林漾。
“一码归一码。林漾,不管你今日出于什么目的把我约到这来,我都要先谢谢你当日救我。”
交谈间,楼下的声儿就停了,而周遭的人都似泡影一般化了。
林漾身后走来一人,脸上花里胡俏,似是打了好几层白粉,只听那人开口:“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接着将手搭上林漾的肩。
唱完这句,他依旧捏着嗓子,道:“弟弟这张俊脸怎得如此苍白,是故意要叫我难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正巧前几天看《霸王别姬》,突发有感。
如果看到这里的小伙伴觉得我写得还可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收藏qaq
☆、永昼Ⅱ
男人身形高大,披了件戏子的袍子,乌黑的长发搭在肩上,同那白的发青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他自顾自地在林漾身旁坐下,手仍搭着他。
林漾明显慌了神,额上竟冒出汗来。
男人的眼角画了长长一道眼线,到了尾巴处微妙上挑,同台上的戏子如出一辙。
他两只大手皆翘起兰花指,虚虚碰在脸上,红唇轻起,声音扭捏:“这位,想必就是柯小姐吧。”
那双冒着精光的狭长眼睛仔仔细细地将柯凡打量了一番,随后听到男人咯咯笑了起来:“生得真是美。”
他并未自我介绍,而是等着柯凡喊他。
柯凡这会儿真见了他,倒没有那么害怕了,也假意扬起笑来:“曾先生今日这出戏,唱的可真妙啊,又是《思凡》又是《霸王别姬》,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曾黎的嘴角,在听见“先生”二字时,明显抽了抽,“诶,可别这么说,要不是今日我们阿漾要约你,我也不会到这来,不过只要他开心,钱又算的上什么。。”
他说完,将自己的脸凑到林漾的脸颊边。
林漾几乎是在瞬时就别过脸去。
曾黎也不在意,用修长的手指抚过林漾的脸颊:“阿漾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动心,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林漾仿佛被人掐住了七寸,刷地站了起来:“够了!”
或许别人听不出什么,林漾却明白他是在威胁自己。
楼下的戏已到高潮,只听那虞姬大喊: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弟弟又何必发怒,哥哥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曾黎抖了抖衣袖,诡异的微笑渐渐消失:“楼下的戏快唱完了,咱们这出,也该开始了。”
林漾听了眼睛瞪得圆溜溜,“哥,你明明答应我不在今日!”
曾黎脸上的粉似有落下之势,他弯起嘴角:“人既然来齐了,不如…就此开唱吧。”
柯凡知道他说的人来齐了是什么意思,今日成阙也来了。
她四下搜寻他的身影,却无果。
曾黎的表情突然变得惋惜,哀哀叹了口气:“只可惜,明诚那个秃驴已经死了,否则我定要他看看,他的好徒弟是怎么死的。”
只听见楼下的项羽痛叫一声。
霸王别姬,终了。
曾黎终于等到这一刻,站起身,将一头长发拢到胸前:“该咱们上场了。”
恍惚间,周身的场景突变。
戏台落幕,小楼倒塌,眼前的两个人也没了影。
再睁眼,柯凡已经置身于一片芦苇地。
芦苇本就是无需打理的野草,这会儿已经长得同成人一般高,硬生生挡住了柯凡的视线。
她用力将芦苇往后压,放开手后那比自己还高的植物又立了起来。
她往前走了不远,发现四周的芦苇压根没有消失的打算,索性坐下来保存些体力。
柯凡虽然坐下了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渐渐听到四周穿来些耳熟的声音。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楚歌。
那歌声越来越近,直奔她而来。
忽地,一个做霸王扮相的大汉从芦苇丛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