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态,夏风眼神清亮,眸子里熠熠生辉。她亲昵地环勾住夏青的颈项,忍不住调笑道:“我们从没出生就在一起了。你连我说谎都看不出,还敢说辨得清别的女人的谎话。”
夏青凝看身下的夏风,极力要辨出夏风此时话里的真假。
倏地,他苦笑地摇头,翻身仰躺在了夏风身侧。
很显然,这是真话。她夏风并不爱夏青。
沉默了一会儿,夏青坐起了身,不甘心地说道:“宋晨曦和你不一样。她不会骗我的。”
夏青慵懒地单手支起脸庞,轻笑道:“哦?你对她就那么有信心?或许,除了你以外,她还对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人,也有一样的深情呢!”
扣上了皮带后,夏青再一粒粒地扣上敞开的衬衫。
夏风的话,轻悠悠地飘到夏青的耳畔。
“你是说谢仕元?”夏青的口气里夹带着玩味。他从不以为宋晨曦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哪怕她是自己父亲的妻子,又与他有染,但这些并不妨碍他深信宋晨曦对自己的专一。
“你不信?谢仕元可并不比你差。”夏风侧过身,仰看床前的夏青。
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更显得夏青身材的颀长英挺。他的英俊,向来是最夺目的那种。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纵是站在阴影里,仅看他侧脸的轮廓,也能让人心动不已。
“是么?”夏青俯看夏风,玩味地笑,“你试过?”
“反正,”夏风不以为意夏青话里另藏的深意,轻笑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夏青离开了。
夏风瞥了眼床头的时钟,再要不了一两小时,天就要亮了。
回想起夏青挚爱宋晨曦的种种,夏风不禁感到一丝怅惘。
她记起原主最后的精神崩溃,就是因为夏青的离去。夏青的绝情背叛,对原主来说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因为这样,原主临死前,恨夏青也要胜过恨任何人。
从床头柜后的保险箱中,夏风翻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原主雇佣的私家侦探所调查出来的资料。上面的内容除了有关宋晨曦的身份,其中还有许多关于她父母夏桓宇和翟婉凤的许多秘辛。
原来,翟婉凤在临死前,曾经立过一份遗嘱。在遗嘱上,她剥夺了夏青的继承权,宣称要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留给夏风。
原主从一出生起,便是翟婉凤最疼爱的孩子。她肆意地骄纵原主,以至于养成了原主跋扈又极端自私的性格。
看到曾有过这样一份遗嘱,夏风并不奇怪。她所感到疑惑万分的事,是夏青从小听话,没有过任何大逆不道的行为,为什么会被翟婉凤完全排除在了遗嘱之外?
夏风想不通。接着,她又继续往下翻去。
翟婉凤死后,夏桓宇做了手脚,偷换了妻子的遗嘱。在新的遗嘱上,失去了继承权的人是夏风,而不是夏青。
同时,夏桓宇又私下里立下了自己的遗嘱。与之前翟婉凤的那份一样,他亦是将所有的钱都给了夏青。夏风还是没有分到半点。
遍搜原主的记忆,夏风找不到任何她触怒了夏桓宇的事。既然从没有过错漏,夏桓宇又为何厌弃她至此呢?
对翟婉凤的遗嘱提出质疑的人,除了夏风以外,还有一个名叫蒋文涛的律师。
蒋文涛在行业内鼎鼎有名。他认识翟婉凤在夏桓宇之前。夏家的法律事务,向来全交由蒋文涛处理。可是莫名地,自从翟婉凤去世后,夏桓宇便主动付了一大笔违约金,辞退了蒋文涛。
到这里,夏风在夏家便算是彻底孤立无援了。她的父亲、弟弟们全站在宋晨曦一边。而唯一愿意帮她的人,又被扫地出门。
想到原主所面临的情势,夏风一点也不奇怪她最后会疯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的困境。
夏风把文件锁进了保险箱。总有一天,她会为原主把一切都夺回来。钱也好,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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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仕元和宋晨曦经常密会。频繁的时候,宋晨曦几乎每夜都会去谢仕元的房里。夏风想留下些他们一起的画面并不难。
就如夏风所想,夏青见了谢仕元与宋晨曦一起的种种画面后,不得不承认了夏风提醒过他的话。
除了他夏青以外,宋晨曦果真还与谢仕元来往亲密。
夏青气得面色铁青,当即拿了证据去质问宋晨曦。宋晨曦没法告诉夏青真相。她的复仇计划才进行了不到一半,远远没到可以向夏青摊牌的地步。她百口莫辩,只好认了下来。
“我和夏青完了,他怎么都不肯原谅我!”宋晨曦痛苦地扶额。一想起夏青最后的冷言冷语,她便心悸得痛入骨髓。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地面对夏青的离去。可未承想,当这天真的到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自己早已经爱上夏青了。
谢仕元拂拭宋晨曦脸颊上的泪痕,安抚地说道:“你们并不合适。停在这里,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