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心桐全身颤抖,气的,怕的,惊的,担心和疑惑,七情六欲,瞬间变幻。
“那个女音,是谁?”心桐问。
“听不出。”汪琪虹歪着脑袋,微微思索,摇头。
那个人来势汹汹,挥手几千万,只为设一个局。该是怎样的人物?才会有此大手笔。
一定是针对骋伟!心桐猜测。
身价过亿的骋伟,确实让居心叵测之人值得一试。
大买卖,二百五十万,水云,木屋,还有离山绑架,许多许多,在脑海里不停闪动。搅得她彻夜不眠。
她再三折腾,猜不出那人是谁?她对他的世界知道太少。
一夜未归。
第二天,刚起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心桐,开门!”汪琪虹闷在被窝中心,含糊指挥人。
“哎!”心桐爽快应声,拖鞋击地,细碎拖拉。
她迅速闪进卫生间,轻拢零乱头发,对镜检查眼角是否藏有分泌物,胡乱用水拭脸,涂一层护肤霜。
找出钥匙,开门,愣了一下,无意中,猛退两步,差点把身后鞋柜撞翻。
高明阳双眼红丝清晰可见,眉峰紧蹙,模样吓人。
“干什么”心桐注视他,回味汪琪虹昨晚表情,目光灼灼,藏不住心中怒意。
“为什么不回家?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他突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在幽暗的过道里,亮得刺眼。无端地冻结心桐柔嫩的心肠。
仿佛他为她做得再多再好,都是虚伪做作,不值她珍惜。
“这里是我家。”心桐不悦,不给他她好脸色。
“我知道。”他无奈承认,随之微笑,“很快就不是了。”婚期已定,结婚后,你还敢反驳吗?
“我不会退租。”心桐坚持。
高明阳不屑与她争辩,又是一笑。
“好,听你的,不退。今天你休假吧。我有个会要开,先回家,妈妈想你了。”他半哄半劝。
心桐不语。对高明阳母亲,她满怀愧疚。
虽然以前老人对她诸多不满,在心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感动之下,老人现在对她极好。
如果她得知心桐目的,不敲死她才怪呢?
“进来吧,我收拾一下,跟你走。”她妥协,顺手递过高明阳一双大红拖鞋,“换上。”
高明阳低头,一手揪住两只拖鞋帮子,嘴角勾起。
红拖鞋鞋头赫然绣有一对黑白色森森骷髅。
女孩子的东西,真是奇奇怪怪,一双拖鞋而已,做成如此反差。
他脱下一只鞋,脚在拖鞋里试试,感觉好奇怪,温馨又别扭。似乎鞋内仍存留心桐温润的体温,非常舒爽。
他在门口换鞋,左皇右看,磨蹭半天。心桐已经准备妥当。
“琪虹,我走了。”她临出门时大喊。无回音。
“她在?”高明阳不经意地问,“好了?”
心桐直视他,想警告他,她已经痊愈了,转念一想,不能意气说话,给汪琪虹带来祸端。
“嗯。”她明眸顿暗。
“我还没有吃呢?”她咕哝。
高明阳脸上立即明亮开朗,她这是跟他讨饭吃?
这感觉出奇地好。
他们在长雨小区所在街道,找到高明阳经常光顾的一家早点铺。上两碗银耳汤,三笼小笼包。心桐大声嚷嚷要吃两笼。
“高院长,你这小女友像头小养猪,好养。”店老板打趣,心里乐开了花,他多销一笼小包子。
“你……我不吃你家的了。明阳,我们走!”心桐心里本来很烦,听他一说,圆眼睛一瞪,拽住明阳胳膊要离开。
“小姑娘,息怒。”老板连忙制止,“小养猪白白胖胖,可爱。”
“老板,你想小养猪了,我明天送你一头,抱着睡觉吧。免得看谁都是小养猪。”高明阳笑道,转身看向心桐,“你不喜欢,我们以后都不来。”宠溺无限。
“高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尴尬,无地自容。
老板娘连忙接口:“我家这位喜欢小养猪,闺女小名就叫小养猪。他喜欢的东西都是一个称呼:小养猪。所以,姑娘你莫怪。我向你赔礼。”说完,亲昵地斜睨丈夫一眼,有一点责怪,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他爱人讥笑奚落了吧。
这一对夫妻,突然落入心桐的心里。
平凡夫妻本该如此。一件小事,冷暖互知。
心桐“噗嗤”一笑:“你这小笼包挺好吃的,我还没有吃完呢。”
高明阳母亲消除芥蒂后,很好相处。心桐和她,一老一小,整整一天,玩得十分和谐。
高明阳下班回家。
大门未开,便听到院内女孩“咯咯”笑声。
幸福就这么突然而至,如一缕绵长的糖丝,腻在高明阳的心间化不开。
他站在门口,舍不得开门,仿佛钥匙轻轻一动,院子内那只欢快的小鸟惊吓得展翅高飞,他来不及阻止,便消失无踪。
他害怕,在门外徘徊。
“是明阳回来了吗?”老人耳朵特尖,听出外面动静,似乎是儿子的脚步声,忙喊。
“妈!是我,刚回来。”高明阳再也躲不开,握住钥匙,欲开门。
门开了。
抬头,对上百看不厌的圆乎乎小脸,他心悸不已。
“心桐。”他望着她,傻站那不动。女孩红通通的脸蛋温润如玉,眸光似水,温柔略带笑意,十分可爱。
“进来啊。”心桐催促。
“明阳,今天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