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具体进展却不得而知了。
“华阳啊……”谢玖喃喃道,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下眼眸里所有的情绪。
安春和花真虽是皇后心腹,却一向只听皇后之命行事,尽管高洪书示意她们开解皇后,估计是要皇后先向皇帝低头,可是皇后素来走我行我素的路子,她们根本没有劝慰的经验,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开口。
尤其皇后坐在椅子上,情绪低落地垂着头,跟认罪伏法似的,眼瞅着分分钟崩溃的节奏,她们却是不敢这时候多嘴,真把皇后弄崩了,她们绝对是第一波受波及的。
谢玖就那么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才睡醒似回过神似的,紧紧地蹙起眉,左右看了看,然后疑惑地望向安春:
“现在什么时辰?”不待安春回答,紧跟着就听她自言自语地道:“我怎么好像做了个梦?”
安春嘴巴张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皇后先前的问题,倒是花真这二货适时地发挥了她的作用,不知死地问道:“娘娘做了什么梦?是好梦吗?”…
浑然不觉自己问的是个多蠢的问题,皇后自回到昭阳宫,哪里有时间睡过觉?安春头疼地想。
“我好想……梦见皇上回来了,还捏我的下巴……”谢玖说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真的有点儿疼。”
安春和花真对视一眼,同时感觉到一股阴气从后脖梗嗖嗖地吹了起来,越吹越旺。
“娘娘,您别吓奴婢,奴婢胆小。”花真五官骤然地收紧,几乎泪喷。“皇上刚才不是才来了,让娘娘给气走了吗?”
把人气走了,现在再说做梦,这是玩儿她们呢,还是玩儿皇帝呢?
“奴婢虽然不聪明,可是好歹有着一颗赤胆忠肝,对娘娘一片忠心苍天可表——您、您别吓我。”
谢玖蓦地一怔,整张脸顿时一阵铁青。
“你说,刚才不是梦?”她腾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安春的手:“安春,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下,安春是真吓着了,不敢有半点儿隐瞒,原原本本地就将事情说了一遍,眼瞅着皇后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经扭曲到一个让人不忍卒睹的地步,于是安春默默地转过了头。
“备轿,本宫要去含章殿!”谢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快!”说完,甚至连衣裳也来不及换,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
高洪书追出昭阳宫,皇帝已经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一溜烟又跑了。他几乎指天大骂,天意弄人,皇帝个没节操的货就这么要把他这小腿给溜折了。
好在回了宫中,四处任他差遣的人一抓一大把,随手指了一个人马高大的太监背着他就往含章殿跑。
待高洪书到了含章殿的大门,还不等他前脚迈进去,就听里面此起彼伏地叫道:“陛下!”
那声音凄惨凌厉,几乎当场吓尿了高洪书,他双手一提衣摆,撒腿就往里跑,只见宫人全都集中在台阶下方,手忙脚乱,无数个人都在喊‘陛下’,‘来人’,‘快叫御医’!
“都给咱家闪开!”高洪书是含章殿大总管,皇帝面前一等一的大红人,他这一嗓子居然真就把所有杂乱的声音压了下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道给他通行。
高洪书眼瞅着倒在地上的皇帝已经人事不醒,嘴角一片腥红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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