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圣皱眉抬头,二人面面相觑,却难解心中疑惑。
“我们后日一走,这霓裳派该如何处置?”
“哼哼,你道那日应三杀无缘无故上山来是为何?那小丫头聪明过了头,不应该以为靠着仙剑门,就可以胡作非为。”
“可惜了刹天香那等奇女子,本来我已打算放霓裳派一马的。”
“此言正合我意,后日启程之后,便派几个人,将霓裳派扫平。然后令门中向江湖传话,我天穹门与霓裳派结亲之后,仙剑门心有不甘,灭了霓裳派。”
“你确信门主同意是让我们覆灭霓裳派么?”
“门主之意,我向来不敢揣测。”
“霓裳派每年还会给门中上供一些药草,若门主并不赞成铲除霓裳派的话……”
“无妨。反正这黑锅由仙剑门来背!”
白圣又道:“我总觉那劈柴小子有些古怪。”
黑圣抬头看他,嗤鼻道:“你怎地越活越回去了?后日他便死了,你大可放心。”
白圣想了想,便不再思索,道:“该你落子了。”
……
潘不解换了衣服,将两册书本放到阴凉之处,便到梅雨院子中等如诗如画归来。但直至月上中天,也未见两人身影,他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两姐妹如花朵一般,虽乔装打扮,却未必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安坐,起身前往山下迎接。才到山门处,便听见叫嚷喝骂之声,中间更夹杂女子的惊叫。
潘不解心中一个激灵,立即蹿了过去。
山门处,乱作一团。
如诗如画姐妹双剑出鞘,剑尖平指,惊慌失措,仿佛两只无助的羔羊,背靠背抵在一起。她们的四周,四个天穹门的剑士环抱双手,带着戏谑的眼神,围住了她们。那眼神中,分明带有一种野兽般的渴望。
以潘不解上世的经验,自然知道这种眼神代表了什么。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尖刀扎了一下,一股热血直冲脑际,几步奔了过去,喝道:“你们干什么?”
声音之大,直吼得夜鸟纷飞,四野作响。
“黑柴!”
两女见了潘不解,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好似瞬间便有了依靠。
“你们四个,滚开!”潘不解眼中冒火,脚步如飞。
山门处天穹门的剑士共有六人,皆是来迎亲的护卫。此刻四人围住了如诗如画,另两人却站在一旁观看。见潘不解发疯般奔来,其中一人想也不想,便是一剑平平撩出。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但出剑的时分把握得恰到好处。潘不解跑得极快,只要收势不住,便会一头撞上去,那长剑横亘脖颈之间,立时便会将他脑袋削掉。
这也是因为那天穹门剑士见他奔行之间不似有法力之人,才故意如此戏弄,否则,以他本身武功,早就一剑将潘不解刺死。
“黑柴小心!”
两女见状,不由肝胆俱裂,顾不得自身安危,当即刷刷两剑刺出,也不管去向何如,立时奔向潘不解。那四个剑士并不想杀了姐妹俩,只稍稍一错身,闪开两剑,并指如刀,“嗤啦”两声裂响,便划破了二人的衣服。
这边厢,潘不解奔行中陡见寒光耀眼,急急双膝一弯,那长剑擦着额头,带着一道刺骨的清寒,砍掉了头上无数发丝,那发髻也应刃而散。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瞬之间。
当三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如诗如画一边大声痛哭,一边查看潘不解是否受伤。潘不解此时心中砰砰乱跳,双手不住拍打着二女的后背,眼睛却静静看着那笑得前仰后合的六人。
适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更对弱肉强食体会如此之深。那心中原本还坚守着的善恶之念,仿佛在瞬间崩塌。
在这里,只有死与活,只有强与弱,除此无他。
“小子,把这对姐妹花乖乖给老子送过来。老子乃是天穹门的高人,在你这破烂山门守护,你祖辈上便是积了大德。长夜漫漫,这两个小妞正好可以给我兄弟解闷。”
六人哈哈大笑。
潘不解面沉似水,丹田中,内气涌动,沿着老者所演绎的经脉红线循行,正是那‘裂天破地’的前兆。
“黑柴,不要!”如诗似有所觉,轻声叫道。
白日里,通天阁那四人死了,已经给黑白二圣添了极大疑虑,此时若再杀了这六人,潘不解拥有法力通天的神斧之事,必然败露。
“你们六个,好大胆子!”
便在这时,一声娇喝传来。月光下,一丰乳(肥)臀细腰长腿的女子娉娉婷婷而来。
潘不解心中一动,气息一散,便即停下。
“含烟小姐!”六人齐齐抱拳,躬身垂头。
紧接着,霓雨晴和棠晓月匆匆赶来,二人只觑了一眼,便即面色大变。
如诗如画二人受了两指,那两指乃是天穹门的剑士有意为之,划得甚是巧妙,故而只划破了她们的衫裙,并未伤及肌肤。但此时两人一手扶着潘不解,一手护住衣服,自然免不了春光乍漏。
“楚含烟,这便是你们天穹门的门风么?”霓雨晴七窍生烟,目光一个个扫向那六个剑士,仿佛要将他们都记在心里。
楚含烟淡淡道:“你还未曾过门,即便过门了,也不过是一个妾氏,我天穹门的门风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那六剑士闻言,不由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你……”霓雨晴浑身颤抖,指着